「你在失明的状态下还一口气杀了五个死灵，能说脾气好吗？」</p>

「我那是憋了口气，是你先……」</p>

江鉴开原本想说『是你先强迫我，所以我才会迁怒』，考虑到这么说太尴尬，他临时改为——</p>

「你让一个瞎子给自己做便当，不觉得良心不安吗？」</p>

「不会的，反正是你欠我的。」</p>

「可我没欠你的钱，回头记得买个便当盒，今天就凑合吧。」</p>

江鉴开包了紫菜饭团，再配上几个腌菜，这时小猫跑过来了，绕在他脚下喵喵地叫。</p>

江鉴开把烤的面包渣放进酸奶里，给了它，最近他总算习惯了失明的状态，做饭不至于感到不方便。</p>

两人吃完了饭，沈默负责洗碗，呃，确切地说，是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同住后，这些打扫的事都是他负责的。</p>

江鉴开听着对面的响声，忽然想到夫妇也不过如此，他们这算是同居生活吗？</p>

或者，该说是共生？</p>

收拾完了，两人要出门，小猫也吃完了，跳到门口堵住门，叫个不停，一副要把它带上的架势。</p>

江鉴开看看沈默。</p>

「我们要去上班，不能带只猫吧？」</p>

「我在它脖子上系了项圈，带追踪功能的，别担心它逃掉。」</p>

沈默鸡对鸭讲，江鉴开忍住笑，说：「我的意思是——把猫带去工作的地方，会影响到别人。」</p>

「这个我去跟馆长说，带它四处走走也好，也许可以发现凶手。」</p>

有了沈默这句话，小猫满意了，门一打开，它就喵了一声跑了出去。</p>

沈默追上去，趁着江鉴开在后面锁门，他揪着猫脖子上的皮把它拎起来。</p>

「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你连炼狱都去不了。」</p>

「喵！」</p>

江鉴开走过来，沈默把猫丢开了，江鉴开就听到砰的一声，他说：「别那么粗暴，小猫很容易受伤的。」</p>

「不会，它早就是死的了。」</p>

「可是死灵也会受伤会死啊，比如仓库那几个。」</p>

沈默语塞了，难得的他觉得江鉴开说得对，无法反驳，所以他能做的是把正在喝的酸奶塞给江鉴开，让他喝。</p>

江鉴开叼着吸管让剩下的酸奶都喝了，沈默注视着他，脸上浮出笑意，忽然发觉小猫盯着他们，目光扫过去，小猫的毛吓得都炸开了，掉头就跑。</p>

图书馆的路上，经过超市，江鉴开让沈默停下，说进去买了几包猫粮。</p>

沈默好像心情不错，不仅没反对，还帮他选了牌子拿回车里。</p>

车重新开动，江鉴开说：「它好像还没有名字，要是馆长问起，你怎么说？」</p>

「它的编号开头是八，就叫小八吧。」</p>

车后座上传来一声不忿的猫叫，江鉴开想想当初教官给自己起的方糖代号，后悔不该去问他。</p>

「它全身没有杂毛对吧？」他问。</p>

沈默透过后视镜往后瞟了一眼，说：「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