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开喝问:「沈默呢?」</p>
脚步声在逐渐向他靠近,夜魔随意说:「沈默?就那个引渡官吗?呵呵,我来了,你说沈默会怎样?」</p>
「你不是他的对手!」</p>
「啧啧,你对他还真有信心,可是如果他真那么厉害,那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呢?」</p>
「因为……」是他……</p>
江鉴开的心绪有一瞬间的动摇。</p>
对方很狡猾,一开口就点出了他的心魔,明明知道强敌在前,他不该胡思乱想,可就是无法集精力。</p>
耳边传来子弹破开气流的轻响,随即喘息骤然而至,身躯倒地,接着是那熟悉的子弹落地的啪嗒声。</p>
江鉴开的呼吸急促起来,摇头努力想屏蔽那些杂音,然而声音依旧源源不断地传向他。</p>
啪嗒……啪嗒……啪嗒……</p>
子弹落地的回音反复响起,无形与心跳频率重迭了,心房飞地鼓动,他忘了即将袭来的危险,只想丢掉手武器,捂住耳朵,躲开那些回音。</p>
啪!</p>
有人打了个响指,反复回旋的杂音骤然消失无踪,四下寂静,只有他自己重重的喘气声。</p>
背心渗出冷汗,江鉴开发现自己犯了个多么可怕的错误,慌忙重新紧握武器,面朝强敌。</p>
男人发出轻笑。</p>
「别紧张,我要是想杀你,刚才就动手了。」</p>
说的也是,他被幻声蛊惑了,刚才的他就如同毫无战斗力的幼童。</p>
「你……」</p>
江鉴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你怎么知道沈默的死因?」</p>
恶灵会幻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了解他们的底细,他一定是做过一番功课,有备而来……</p>
夜魔没有回答,脚步在江鉴开的眼前顿住,江鉴开感觉他在注视自己,或者说他在审视。</p>
就像以前教官审视学生是否可以通过考核一样。</p>
「我很失望,」夜魔说:「我还以为提点过一次,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你还在原地踏步。」</p>
江鉴开没反驳,夜魔的话确实让他无法反驳。</p>
明明教官说不在意了,他也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当重听那些声音时,他依旧无法承受。</p>
或许他无法走出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p>
「一直纠结过去的错误是蠢人才会做的事,你不仅理解力不行,脑子也不灵光。」</p>
夜魔像是把他看成了囊物,恣意揶揄。</p>
这话成功地激起了江鉴开的好强心,冷笑问:「像你这种聪明人,做错了事,大概是会选择无视咯?」</p>
出乎他的意料,夜魔认真回答:「我不知道。」</p>
「嗯?」</p>
「当然是朝前走,找出解决办法,时间就是朝前走的,所以答案应该在前方,而不是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