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叫破声了，沈默似乎听到了，晃了晃神，手劲不像最初那么紧，江鉴开趁机举起铁棍。</p>

蔷薇看得真切，也大叫：「动手！动手！」</p>

铁棍挥下，却不是冲向沈默，而是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p>

江鉴开眼睛泛红，因为无法呼吸，他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噗通噗通噗通，像极了那天他冲沈默开枪时的感觉。</p>

他不会再对教官动手的，再也不会……</p>

心脏跳动得更厉害了，胸腔像是要炸开了似的，两耳轰鸣，蔷薇的叫声、火焰燃烧的响声、还有沈默的呼吸声都渐行渐远。</p>

第192章 面具 13</p>

叮……</p>

颤音传入耳膜，然而两耳鼓动得厉害，江鉴开几乎无法感知到那是什么。</p>

他无视了，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p>

然而意料的疼痛没有传来，江鉴开恍然回神，发现那只手竟然松开了，呼吸突然顺畅，他不由自主大声咳嗽起来。</p>

当啷！</p>

金属物体落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被抱住了，沈默大声叫道：「方糖！方糖！」</p>

声线回归正常，充满了恐惧和焦急，江鉴开笑了，他知道最后一刻教官终于恢复了意识。</p>

「我没事……没事……」</p>

沈默的手颤抖得厉害，江鉴开想说他没受伤，让沈默别担心，只吐出了几个字就被咳嗽声盖过去了。</p>

沈默更急了，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又扶着他坐下，身后火焰随着沈默的戾气退掉逐渐消散。</p>

蔷薇跑过来，看到江鉴开脖子上那一圈青紫，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跺着脚，冲沈默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方糖？你差点杀了他！」</p>

「你说的对，是我的错。」</p>

沈默的声音有些飘，蔷薇还想再骂，看看落在地上的面具，又觉得这不关沈默的事，都是面具造成的。</p>

「你这个祸害！」</p>

她气得一脚踹过去，面具飞去了对面墙壁，又落在了地上，发出砰的响声。</p>

蔷薇气愤难平，还想再过去踢，江鉴开叫住她，说：「你看看林悦怎么样了？」</p>

蔷薇转头看看走廊，被火烧灼，里面弥漫着烟雾，她先跑去把附近几个窗户打开，沈默提醒说：「他在拐角。」</p>

蔷薇跑去了拐角，很对面传来她的叫声。</p>

「他没事，就头发烧了一点，还晕着呢。」</p>

江鉴开放了心，想站起来，被沈默按住了，又仔细打量他。</p>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江鉴开说：「我真没事了，你又没下狠手。」</p>

沈默还是不说话，紧盯着他的脖颈，江鉴开脖子上的压痕颜色更重了，声音嘶哑，那是伤到了气管，提醒他假如刚才他再稍加用力，江鉴开就没命了。</p>

明明是他最想保护的人，可是他却伤到了对方。</p>

「如果有下次，记得反击，杀了我都行，不许留情。」他碰碰江鉴开手的铁棍，命令道。</p>

「教官，」鉴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如果有下次，还是你杀我比较好，我死了就可以跟你一样了，可是你死了，我却不知道再怎么找回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