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隐约见到一个人影。</p>

“邪神大人？”她试着呼唤他。</p>

“你方才问本君是否是怪物，”他的声音淡若幽冥，“自己看吧。”</p>

下一瞬。</p>

周遭翻涌的血水倏地平静下来。</p>

一片死寂。</p>

霓光睁大了眼睛，映着血色的双瞳悄然褪去颜色。</p>

她仿佛回到湖面，眼前出现另一幅景象。</p>

是神女，那天她曾见过的。</p>

她们呈一纵队列走在一起，在血渊密林里，表情呆滞，像被抽走了灵魂。</p>

带头的那个寻到一个缝隙，毫不犹豫纵身一跃——</p>

一个接一个，像下饺子，在她们脸上看不出丝毫恐惧，没有任何常人该有的情绪。</p>

纵然霓光见惯了死亡，面对这诡异的一幕也忍不住皱眉。</p>

她明白过来。</p>

这是邪神让她看到的，神女死亡的画面。</p>

她们看起来是被夺魂术操纵了，可始作俑者是谁？</p>

随着最后一个神女的“献祭”，血湖好像启动某个阵法，激流涌动，卷起滔天血浪。</p>

石壁随之复苏，变成会动的血肉。</p>

像是唤醒了某个沉睡的怪物。</p>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看见魔城主打开禁制，放跑邪魔，圣城内乱成一片。</p>

而邪神高高立在城墙之上，冷眼睥睨一切。</p>

霓光想了想，说：“不是你。”</p>

无人作答。</p>

她就当他默认了。</p>

“但你都知道。”知道发生的一切，知道幕后主使。</p>

那个操控神女献祭的人是谁，或许还知道那人的目的。</p>

等了一会儿，听见他冷哼一声，“算你聪明，本尊乃神明，才不屑用那些无聊的献祭。”</p>

霓光沉默了。</p>

她低头，忍不住噗嗤一声，“是哦，邪神大人天下无敌——第一幼稚鬼！”</p>

“……你敢嘲笑本君？”一袭冰冷的威压贴近她身后，仿佛有只手掐上她的腰。</p>

霓光好气又好笑，撅了撅嘴。</p>

“就是幼稚！怪物不是你，你直说啊，干嘛推我下来给我看戏？是不是我找傅青玉说话你不高兴啦？”</p>

她回过头，发丝拂过他的侧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