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清想不通张羽想干什么,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在一边,继续去四处串门送桃子。

曾昕跟着镇长外出工作,镇长家中只有他太太在,方时清打了个招呼,留下桃子就离开了。之后他跑去贺相武的铺子里,意外发现他没开门,门口还贴着两天的歇业通知;又去了赵竣的快递点,这边同样是大门紧闭。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一起闹失踪吗?

他一头雾水地去了尤清雨家。这里外面看上去还是一样的陈旧,但小院收拾得远比之前利落,其中错落有致地种上了不少植物,看上去像模像样的。

尤清雨不在,她的姑姑正哼着歌儿给植物浇水,看上去挺乐呵。尤姑姑对他竟然还有印象,还招呼他进屋坐坐,方时清和她交谈几句,深感她变化颇大,就连说话时候的精气神都和先前不一样了。问起尤清雨的去向,她也不太清楚,只说她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回家,好像在外面和朋友一起鼓捣了一个厂子。

——对了,那个工厂!

方时清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把工厂的事情完全忘了。厂子是委托给尤清雨和赵竣来弄的,而涉及到机械化生产的问题,又难免得找贺相武这个铁匠来帮忙,他们很可能都在那边。也不知道那个厂子现在怎么样了,确定好要生产什么了吗?

接连跑了这几个地方,天已经擦黑了。他沿着湖边向南走去,只见湖面上起了一层薄雾,将远处的工厂笼罩在阴影之中。

他不敢往水面上看,闷着头穿过了那条窄窄的小路,直到工厂出现在面前,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十几天没见,这个工厂已然焕然一新。大门上增设了两个摄像头,还加盖了一间门房,杂草丛生的院子清理得干干净净,原本形如骨灰盒的厂房外壁则是被添上了色彩鲜艳的墙绘,厂房里隐约传出机器运转的声音。

几道门是敞开的,他直接走了进去。

厂房里的灰尘都被打扫干净了,但一眼看去仍旧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角落里堆了几台机器,正在发出持续运转的声音。

尤清雨蹲在机器旁边,手里抱着个厚厚的本子,正在一边疯狂扯头发一边写着什么,如果这里不是游戏,她怕不是已经把自己抓秃了。

方时清向她走过去。她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当即头也不回地说:“说了好多遍不要催了!我已经在拼尽全力搞了!”

方时清:“……”

“而且你催我也没用,这里是游戏,开发类技能的调用速度只有这么快,又不是我想快就能快,”她持续烦躁地抓着头发,把本来挺规整的一头长发抓得毛毛躁躁的,“现在我只能说是尽力——”

“呃,是我。”方时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