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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来的计划,康致尔是打算在今天把作业做完的。然而因为埃尔维斯的事情,他把这个作业忘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康致尔打了个冷战,还湿着的头发也不吹了,拉开椅子就坐下来开始赶作业。

康致尔开始的时候,时间显示为当晚二十一点四十五分。等到他提交作业,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六点钟了。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闭过眼睛。为了克服瞌睡,他给自己泡了很浓很浓的咖啡,一杯一杯地喝着。

康致尔几度觉得自己是被苦醒的。

交完作业,康致尔合上电脑,阵阵熟悉的反应是身体给他的信号。他用双手支撑双额,坐着缓和了一阵,跟着从书桌后面站起来。

康致尔从卧室里出来,扶着墙壁走得很慢。他的身体现在正在走着两个极端,一方面胸腔里面空无一物,另一边心脏却像推了肾上腺素一样在剧烈跳动。

康致尔需要糖分,但时间还很早,家里的仆佣还没醒。他认为自己可以坚持走到一楼,再从冰箱里拿到吃的。

这个时候,外面天色已经亮了。但花园里面还没有太阳,光线匮乏的走廊看起来灰蒙蒙的。康致尔扶着墙壁,手指轻触磨砂质感的墙漆,试图从那些年久的凹凸纹路里得到切实的体感。

他的视线终点是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平日里不过十几秒就走到了的楼梯,在这个早上却变得遥不可及。

康致尔每走一步,都得确认自己还是站立着的。他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膝盖也变得无力。当他走到卧室与楼梯的一半路程时,他的膝盖已经支撑不住。

康致尔迎着地毯直直跪了下去,倒下以后他翻过身来,躺在地毯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他使劲抬高眼皮,宅邸里面高高的天花板很快变成了波浪状,最后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面。

康致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地是熟悉的天花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