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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睨着信纸,若有所思,终于确认了心中想法,喃喃自语:“果然是秦道炎……”

看来他猜的没错。昔年谢氏满门被斩,皆因牵扯泰安门谋反之事,而秦道炎便是当时率兵捉拿谢家的人之一。

但九娘言词隐晦,似乎在暗示这件事背后井不简单。

太子捏着信封里藏着的一枚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这块玉佩孤似乎见过,秦道炎膝下义子无数,每人身上都有一块,看来九娘所言为真。这老东西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端端的害你做什么,难道是冲着孤来的?”

谢镜渊没有说话,井中阴影斜落在他身上,愈发显得像一尊死气沉沉的石像,少顷才慢慢出声:“昔年他与……谢壁将军同为军中同僚,比武之时技不如人,暗使阴招,反害自己瞎了一只眼睛,自此便结下仇怨,与谢家人处处为难。”

楚熹年不着痕迹看了谢镜渊一眼。

谢壁便是当初的谢氏家主,按辈分来算,应该算是谢镜渊的族叔。据坊间传言,他当年带兵入宫,意图谋反,后被擒杀宫中。谢镜渊一个旁支庶子,竟也知道早年密辛?

太子冷笑一声:“老东西,孤说他怎么天天戴着一只眼罩装独眼龙,原来是个瞎子!”

语罢又仰头望着井口喊了一声:“该死!孤不见了这么久,他们怎么还不来寻!”

太子浸在冰凉的井中,只感觉度日如年。事实上用现代时间来算,离他掉进来才过八分钟不到而已。

谢镜渊没有说话,嘴唇寡淡得毫无血色,眉宇间亦是泛着青色的死气,偏偏一言不发。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一个人兀自出神。

楚熹年道:“秦道炎原想杀我嫁祸给你,没想到失了手,干脆杀掉九娘灭口,把你我牵扯进来,看来他真是恨极了你们谢家人。”

谢镜渊剧烈咳嗽了两声,声音低哑不屑,隐隐藏着一分狂傲:“我此生树敌无数,不缺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