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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这个时候莫名想起人性本贱四个字。他总担心谢镜渊与自己睡在一起,今日连睡榻上的理由都编好了,可对方竟没再纠缠。

说不清为什么,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

谢镜渊见他不动,终于在黑暗中睁开眼,勾唇冷笑,声音讥讽:“你再不走,我就当你想和我一起睡了。”

他话音落下,楚熹年却没反应。

一秒,

两秒,

三秒。

楚熹年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睨着谢镜渊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面容,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双腿如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谢镜渊见状,嘴角弧度终于缓缓消失。他从床上坐起身,离楚熹年挨得极近,呼吸交融间满是一片朦胧的暧昧。

谢镜渊狭长的眼盯着楚熹年,右脸冰冷的面具险些挨到他的脸,一字一句,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就不怕我?”

怕?

楚熹年终于回神。他抬手,慢慢摘掉了谢镜渊脸上的面具,用温热的指尖摩挲着那道道纵横的伤疤,最后落到对方下巴处,出声反问:“将军是指容貌?”

谢镜渊半边脸都麻了:“是又如何?”

楚熹年轻笑一声:“自然不怕。”

谢镜渊却冷冷挑眉:“我不信。”

楚熹年不上他的套,淡淡一笑:“无碍,我自己信便好。”

谢镜渊攥住他的手紧了紧,抿唇道:“你说你不怕,需得证明给我看才是。”

楚熹年:“将军想让我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