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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见状低笑出声,胸膛震动:“将军如此舍不得,我将它还给你可好?”

谢镜渊却忽然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楚熹年一怔。

谢镜渊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出生时,父亲给我的……”

谢庭兰玉,光耀门楣。

只看“兰亭”二字,便知取了这个名字的人对他抱有怎样的期望。谢镜渊父亲也许以为他的儿子会成为这京都城中最惊才绝艳的少年君子,却不知谢镜渊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半生早已毁于阴云诡谲中。

他们二人一时谁都没有动作。过了许久,楚熹年才慢慢出声,却说出了一句与性格外表不符的话:“除了秦道炎,将军还有何宿敌,我替将军一并除之可好?”

谢镜渊一生疾苦既然由他所写,那便由他来平。楚熹年没办法再更改谢镜渊已经经历过的事,却可以让他后面的路走得平坦些。

谢镜渊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却见楚熹年神色不似作伪,顿了顿:“你无心权位之争,不必强迫自己做那些事,能除掉秦道炎,便是意外之喜了。”

楚熹年道:“无碍,总归是要择一方出路的。”

身处京城这个风云之地,被牵扯进去是必然,躲是躲不掉的。

谢镜渊第一次觉得燕帝终于做了一件合他心意的事,例如当初赐下这门婚事。他在黑暗中光明正大的亲吻楚熹年,微微勾唇,在他耳畔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投入太子门下。”

楚熹年淡淡挑眉:“为何如此说?”

谢镜渊理所当然道:“你嫌他蠢呗。”

楚熹年:“……”

虽然是事实,但……谢镜渊的嘴巴着实有些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