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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镜渊的府上从前也是死气沉沉,可自从楚熹年去了,就热闹了起来。

太子总爱往他们那里跑,只有待在那里,他才觉得自己能暖和些。不像皇宫,是个冰冷的囚笼,脚下埋的是尸骨,高座上的人六亲不认。

他正出着神,忽然听燕帝吩咐了一声,命小太监出府,传召谢镜渊与平王入宫觐见。

太子闻言一惊,心头一紧:“父皇,你传召谢镜渊与平王做什么?”

燕帝没有说话,一旁的老太监却得了他的示意,用托盘端了壶酒来。细长的金壶,雕龙画凤,却不知里面盛的是什么。

也许是要人性命的东西。

“承昊,你过来……”

燕帝知道太子不是个心狠的人,起码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远远不够。而他临死之前,要除掉最后一个隐患,才能放心把这江山交到太子手里。

“朕知道,你与谢镜渊交情匪浅,可君是君……臣是臣……永远不能混淆……你年轻气盛,这皇位还坐不稳,谢镜渊是个隐患……”

太子急急开口:“父皇多虑了,谢镜渊……”

他话未说完,便被燕帝抬手打断:“不必多说,等谢镜渊入宫之后,你便将这酒赐给他,赐完酒,朕便传位于你……”

太子忽然遍体生凉。他怔怔看着燕帝,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是那么凉薄且熟悉,许多年前,燕帝勒死母后时好似也是这种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