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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情绪吗?

不、不可能……

燕帝早已驾崩,周温臣自尽而亡,晋王发配岭南,承昊登基为帝,楚熹年常伴左右。

他为什么会如此愤恨?

还有太子……太子怎么会死……楚熹年又怎么会死……

谢镜渊额头青筋暴起,只觉这个梦窒息得让人可怕,这结局也不该如此。他任由铁链绞紧自己,伤势也因挣扎而重新崩裂,直到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才倏地停住了动作——

那铁链在他腰腹死缠,稍有挣扎便勒紧一点,如今已到了极致。肋骨断裂,刺破内脏,喉间也呛出了大口的血。

谢镜渊低着头,没有动,血一股一股的涌出,滴滴答答掉在地上。他艰难喘着粗气,苟延残喘,末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抬头,看向了地牢上方一个巴掌大的透气口。

外间下雪了。

极致的冷,极致的寒。他瞧不见宫殿红墙琉璃瓦,瞧不见漫天飞雪遮山川,只有呼啸凛冽的寒风吹进地牢,带来星点雪沫。落在谢镜渊眉眼间,须臾便和血消融。

几名宫人恰好从东宫的方向出来,抬着一个白布蒙着的人。遥遥看去,似要与冰雪融为一体。直到一只形销骨立的手不慎从布下滑落,露出半截早已破旧失色的明黄绸袖。

新来的小太监不知他们抬的是谁,也没敢问,等走远了才小声对那年长些的太监问道:“师父,咱们抬的这人是谁?大冷天的,也太折腾人了。”

老太监叹了口气:“别多问,生前再贵不可言,死了也只是个死人。”

后来那雪越下越厚,越下越厚,淹没了口鼻,也淹没了天地。谢镜渊只觉一阵窒息,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身形一颤,从酒桌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