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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摇扇笑道:“这个问题在下也不知,夫人不如亲自去问一问先皇?说不定是因为纳兰府离城北住得近,所以先皇才就近托梦的。”

柳夫人差点被他气个倒仰。

纳兰春见状也终于机灵了一回,强行憋出几滴眼泪,用袖子捂着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先皇在世之时最疼我母亲,爱屋及乌,对我也甚为疼宠,就连我的郡王之位也是先皇封的。他老人家就这么点遗愿,我怎么忍心不去照做,谁知却被冤枉挖坟掘墓,我就算死了也不甘心。”

他是光打雷不下雨,哭了半天也没憋出个眼泪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先皇是非常疼他这个外孙子的,当年甚至亲赐郡王之位,托梦也不稀奇。

这件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连先皇都扯了进来。司徒逊想从中和稀泥,讪笑着看向柳氏:“东临侯夫人,此事也许是个误会,依照本官来看,不如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

柳夫人闻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女眷,眼睛里好似藏了毒针,满是怒火的盯着司徒逊:“那我柳家的祖坟就被白挖了吗?!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要有个人出来担错,既然大人认为小郡王无错,难道是认为我柳家错了吗?!”

东临侯府权势滔天,并不把纳兰春一个外姓郡王放在眼里,永宁公主又无实权,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今日之事若是善罢甘休,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骑在柳家头上拉屎,他们还怎么在权贵中混!

柳夫人语带威胁,意思很明显,司徒逊若是不愿判了纳兰春,那倒霉的便是他自己。区区一个京兆府尹,没了这一个,自然还有下一个。

司徒逊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袖中厚厚的一摞银票,冷汗涔涔,这才后悔自己见钱眼开,拿了柳家的钱:“那……那依夫人之见,该当如何啊?”

柳夫人冷冷道:“挖坟掘墓,该当何罪,大人难道还要问我一个女流之辈吗?”

司徒逊闻言正欲说话,容宣却已经先一步开口,字句清晰的道:“《周律》有言,诸发冢见棺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大人,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