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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渡月语气冷冷:“墨淡了。”

桑非晚笑了笑,然后将墨研得浓了一些。

百里渡月却总觉得不大舒服,老想找茬,没过一会儿,又皱眉改口道:“墨浓了。”

桑非晚抬眼:“可城主还没试呢。”

百里渡月本来也看不进去奏章,闻言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笔,目光不善地看向桑非晚,唇瓣紧抿,喜怒难辨:“你这是在忤逆本城主?”

他唇上红肿未消,兼得肤色剔透如冷玉,难免显得殷红瑰丽。像赌气多过生气,没有半分威慑力。

桑非晚慢慢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怕他,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指尖上的墨痕,慢条斯理道:“非晚不敢,不过这墨难磨的紧,非晚怕惹了城主不快,不如还是另外换了人来吧。”

他语罢不等百里渡月开口,就施施然转身离去,退出了大殿,同门口值守的侍女低声耳语了几句:

“城主要人磨墨,劳烦姐姐近前伺候吧。”

侍女们都不太敢在百里渡月身边伺候,生怕惹了他不虞被剥皮。今天好不容易有桑非晚伺候,她们难得清闲一天,闻言不由得有些疑惑:“你不是在城主跟前吗,城主怎么不让你磨墨?”

桑非晚叹了口气:“城主嫌我笨手笨脚,还是姐姐去吧。”

侍女不由得面面相觑,心想城主的性子怎么还是如此古怪。桑非晚的容貌和性子都是上上之选,竟连他也伺候不好城主吗?

然而她们到底不敢违逆,只能选出一人胆战心惊地进去了。桑非晚借口有事,要去寝殿铺床叠被,洒扫尘灰,直接离开前殿,去了百里渡月平日休憩的后殿。

一炷香的时间后,桑非晚准确无误出现在了寝殿里的画架前。

画架最上方摆着一个千年紫金木雕的匣子,看起来古朴沉重,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管家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桑非晚无论如何也不要去碰它。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