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精神力躁动下的本能选择，而与理智无关。</p>

但或许是因为爆发的信息素因为某种异的原因，近乎迹般地回复到了一个平衡的区间之内，以至于碎片化的直觉或触感总能不时浮现。</p>

大概就像是珍珠掉落在地板上的碰撞声……</p>

与此同时，大礼堂内被尘封起来的会客厅里，柜脚下勾着的几缕银蓝色长发，却随着打开的大门里吹来的暮色夜风，微微摇晃了几下。</p>

在静默无声的会客厅里，这几缕长发显得柔软而又轻灵极了，近乎半透明的颜色在微风里摇曳着。</p>

……</p>

沉默了瞬息，厉渊还是半蹲了下来，伸手捏过了这几缕发丝。</p>

熟悉至极的触感。</p>

甚至摩挲在指腹之间，还能够隐约闻到某种淡淡的香味。</p>

就在厉渊打算把这几缕发丝全部才柜脚下捡起的时候，却连带着几个纸盒子也发出了与地板摩擦的脆响声。</p>

脚柜下为什么会被塞了这么多的……垃圾？</p>

年轻的alha神色里滑过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忍不住地一个个将扁纸盒从缝隙间拿了出来。</p>

这种诡异的熟悉感，几乎让厉渊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自己从枕头底下收缴出某只鱼那么一堆零食的过程。</p>

也是这么不讲道理地一股脑儿全部塞进去，浑然不管到底有没有条理。</p>

“……都是空的。”</p>

然而怪的是，当厉渊挨个打开这些扁纸盒后，却意外发现里面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p>

仿佛只是被人从哪儿找到了，急匆匆地塞了柜子下面。</p>

却连头发也被勾在了柜脚下吗？</p>

仅仅是思考了一瞬间，厉渊却仿佛已经想象出了当时的姿势，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把纸盒子塞进去。</p>

所以……</p>

当厉渊伸手沿着柜底顶端摸索了片刻，触碰到那几颗圆润的触感后，不得不浮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荒谬感。</p>

沾染了些许灰尘的手掌一点点张开，很露出了掌心里的两三颗雪白的小珍珠，圆润而又透亮的模样。</p>

准确来讲，已经不仅仅是熟悉了，可以说当时自家鱼破壳的那一夜，自己的掌心里就掉落了一颗这样的珍珠。</p>

早就熟悉到了骨子里。</p>

然而，当发现这一切后，原本的狐疑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产生了一种更加让厉渊也忍不住微妙紧张而又感到荒诞的感觉。</p>

自己分化期的时候，自家的那只鱼并不是消失又或者自行逃出了礼堂，而是直接跑到了自己所在的这间会客厅？</p>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p>

毕竟年年那只鱼一向喜欢粘着自己，或许是可以循着气味找到。</p>

但是为什么自家那只鱼会不愿意承认，以至于还要把珍珠藏到这种地方？</p>

或者说，自己当时做了什么，才导致年年这只鱼哭了，甚至掉了这么多的小珍珠……</p>

摩挲着掌心里的这几颗珍珠，厉渊突然有种烫手的感觉，近乎荒谬的猜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p>

自己的分化期，意外稳定的信息素，变成珍珠的眼泪，隐瞒出现的事实……</p>

种种词语叠加起来，如果对象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那只鱼，厉渊恐怕都有种自己大概是做了什么极度荒谬甚至需要负责的事情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