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道从破壳到现在都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磋磨，才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神。</p>

对任何人都能拿出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期待。</p>

而对于萨门的辩解，厉渊并没有太过意外。</p>

“w143净水剂的味道，军部科技处三年前研发出来的管制级别产品，一个人鱼部落却拥有并且大量使用了。”</p>

“不仅如此，还拥有人类的重型科技机械。”</p>

随着厉渊的话音落下，一旁的萨门甚至完全来不及阻止，巡视数圈后最终锁定目标的alha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巨型珊瑚的底座。</p>

露出了下面完全属于人类智能的智能净水装置。</p>

“你们在跟谁合作？亚历斯特，对吗？”</p>

水里有人类药剂，这是军部出品的管制品，再加上大型装置，只可能是有合作，再想一想舅舅这么联系到人鱼……</p>

即便是厉渊，也不得不得出这个唯一的猜测。</p>

自己的这位舅舅，似乎秘密太多了。</p>

！</p>

而萨门震惊到一时间连昏沉的眼神都有些慌张，只是自己枯槁的手掌根本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勉强扶住了遮掩的珊瑚底座。</p>

僵持的场面过了半晌，最后萨门只能无力地松开了手腕，连破败的鱼尾巴也垂落了下来，仿佛突然苍老了数十年。</p>

“您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人类。”</p>

“何况这一切，跟那些孩子们无关，我这个老人无能罢了，毕竟灰海实在太大了……”</p>

又或者是因为厉渊的神情实在是太过平静笃定，萨门神使鬼差间便选择了坦白，以至于连阿道夫的威胁都暂时放在了一边。</p>

毕竟他们接触到的甚至不是亚历斯特，而只是阿道夫这位秘书长，作为净水设备的能源交换不得不接受了一系列的交易……</p>

乃至付出了人鱼蛋的代价。</p>

毕竟灰海的环境已经彻底失去了孵化出正常人鱼的条件，即便是存放都会导致那些人鱼蛋表面浮现出灰败的斑点。</p>

而亚历斯特给出的承诺就是不会破坏那些人鱼蛋。</p>

比起留在海里全部失去生机，或许让人类带上岸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这也是为什么人鱼族里已经很久没有小人鱼出生的原因了。</p>

而墨墨则是全族隐瞒下来的最后一颗。</p>

听完后的厉渊沉默了很久，替萨门重新推回去了这座珊瑚，将净水装置再度安置在了最下方。</p>

“其实这是人类的问题，以后会变好的，不用担心。”</p>

没有多说些什么，甚至不像萨门想象那样会有可怖的反应，眼前看上去让人鱼十分畏惧的人类反而给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承诺。</p>

或许是厉渊平静到称得上宽容的态度，又让萨门多了点勇气。</p>

“您是真的喜欢那孩子吗？”</p>

苍老的声音斟酌着询问起了这个话题，却反而比先前更让厉渊神色跳动了一瞬。</p>

alha的目光注视过来的那一刻，就让萨门有点感觉如芒在背。</p>

只是最后的一点坚持，又让萨门犹豫着说了出来。</p>

“如果大人您只是……一时兴趣，还请您不要伤害他。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我觉得那孩子很好，是一只很珍贵的人鱼。”</p>

萨门有些无法描述自己当时听到年年那只人鱼呼喊声时的反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