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都跟妈说了，她这两天特别开心，要是听说你不回来，她……」</p>
「对不起大嫂，要不……」</p>
「要不我们去你家，你家住哪里，我带妈过去。」</p>
江鉴开还想着找借口拒绝，手机被夺了过去，他听到沈默说：「你好，我是江鉴开的主治医师。」</p>
他一楞，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沈默接着说：「他眼睛出了点问题，刚做了手术，现在没法外出……没事，只是个小手术，你告诉他母亲，他现在在图书馆做事，工作挺清闲的……」</p>
江鉴开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梳理了两下，接着是衣服，随后工作证挂到了脖子上，沈默贴到他耳边低声说：「笑一笑。」</p>
江鉴开猜到了他的目的，张口就要反驳，沈默又说：「你欠我的，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服从。」</p>
就算什么都不欠，他也会服从的，因为沈默是他最敬仰的教官啊。</p>
江鉴开放弃了没意义的抗拒，堆起一个笑脸。</p>
门声响起，就听沈默对着手机那边说：「你把他的工作照片给老太太看看，让她放心……嗯，他还要留院观察，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恢复，到时再让他联络你……有护士照看，别担心……好的，不用谢，再见。」</p>
电话挂断了，江鉴开苦笑说：「你这样信口开河地骗人，真的好吗？」</p>
「我没信口开河，我有医生执照，本来打算退下来后当医生的。」</p>
可惜这个愿望因为自己的那一枪永远都没法实现了。</p>
江鉴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沈默把手机还给他，又拿下刚才给他戴的工作证，说：「走，我带你回家。」</p>
「呃，还没到下班时间，还有人在看书。」</p>
「那你能做什么？有人来借书，你能处理吗？你连自己的手机都看不了。」</p>
「我可以向他们说明情况，至少不能妨碍人家看书，这里不是私家店，可以随开随关的。」</p>
一阵沉默后，像是被他说服了，沈默把他坐的椅子推去办公桌前，说：「你说下借书流程，要是有人来借，我来处理。」</p>
「目标都跑了，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尽抓到他吗？」</p>
「这些不用你来教，你就教你该教的。」</p>
沈默又回到了以往那个不容置喙的教官风格了，江鉴开放弃和他置辩，讲了借书流程和书籍归类的部分。</p>
间沈默推着推车去放书籍时，好像有人跟他说话，随后传来脚步声和搬动声。</p>
江鉴开猜想是那对情侣被抬走了，至于后续怎么处理，沈默没说，他也没问。</p>
第8章 觉醒 8</p>
直到下班时间也没人来借书，等看书的人都走了，沈默关了照明灯，带江鉴开离开。</p>
「我给你们馆长留言了，说你的眼睛做了个小手术，要休息两天，刚好你也不用去相亲了，一举两得。」</p>
「他信了？」</p>
「大概在同事眼，你的信誉值挺高的，他完全没怀疑。」</p>
话声平淡，江鉴开无法品出里面有没有嘲讽的意思，更看不到他的表情，在他的牵引下来到停车场。</p>
那是种妙的感觉，周围全都是黑暗，不知道东西南北，更不知道下一秒沈默会不会把他带到马路央。</p>
可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像刚学步的婴儿在牵引摸索着前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