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被清理过了，还好沈默不在，江鉴开松了口气，想想那天当着他属下的面对他怒喝，见面的话一定很尴尬。</p>
好像每次当他想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时，总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最后一次任务是这样，这次又是，可能他和沈默真的是不合拍吧。</p>
家里没有菜，江鉴开煮了义大利面，配上现成的调料，就当是晚饭了。</p>
他打开电视，吃着饭听着这两天的新闻。</p>
事件报道没有提到仓库的案子，应该是沈默暗处理好了，所以他也不担心蔷薇的安全。</p>
沈默的属下会送她回家，说不定还会清除她的记忆。</p>
正吃着饭，电视声音突然静下来，不远处传来啪嗒响声。</p>
江鉴开拿叉子的手停下了，虽然看不见，但直觉告诉他现在所有状态都静止了，包括时间。</p>
子弹落地的回声悠长，江鉴开松开握叉子的手，果然叉子没有落进盘子里，而是停在空。</p>
沈默终于出现了，江鉴开的心房不受控制地悸动，开口想叫他，又不知道该叫什么。</p>
脚步声走到了他身旁，沈默第一句话是问：「眼睛好点了吗？」</p>
「完全没有，跟瞎子一样。」</p>
「你不是瞎子，瞎子哪有本事一口气干掉五个死灵。」</p>
沈默拿起悬在空的叉子，放回盘子，笑道：「这玩意儿得好好放着，我可不想被它爆头。」</p>
想到自己威胁沈默的那些话，江鉴开也忍不住笑了，随即就听他说：「那件事……抱歉……」</p>
话声低沉，还带了点别扭的孩子气，江鉴开愕然看向他。</p>
沈默不悦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p>
「我没想过教官你也会道歉。」</p>
「不知道是谁说我们早就不是上下级关系了，还叫什么教官，哼。」</p>
沈默冷笑，又说：「那天我是很生气，因为你认为我上你是为了报复，所以前一晚你配合我只是想赎罪，对吗？」</p>
江鉴开没法说他完全没这样想过，但要说仅仅是为了赎罪才接受沈默，那也不尽然。</p>
耳畔传来沈默的叹气。</p>
「后来冷静下来想，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做我们这行的，一切都先从怀疑开始，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这些是我教你的，所以责任还是出在我身上，我这傻逼。」</p>
想想他的处事方式和习惯，的确都是从沈默那儿学来的，江鉴开正觉得怅然，听到最后一句话，他一口气没顺利上来，呛到了。</p>
「咳咳！」</p>
背后被轻轻拍打，沈默不地说：「怎么这样啊，我在努力和你沟通，你还嘲笑我。」</p>
「我没嘲笑，只是呛到了。」</p>
江鉴开解释着，可是想到他骂自己傻……那个啥的，又特别想笑，只好努力抿住下唇。</p>
沈默靠近注视他，马上大叫起来。</p>
「你看你看，你明明就在笑！」</p>
「……」</p>
江鉴开反问：「所以教官你是希望我用痛哭流涕来面对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