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暗算我？哼！」</p>
他发出冷笑，走到江鉴开面前，江鉴开被他身上的杀气影响到了，心房剧烈鼓动起来，正想开口，手被拉住了。</p>
几次深呼吸后，沈默似乎冷静了下来，声线已恢复了平时洒脱散漫的状态，抓着他的手，问：「小方糖，没有我在，果然还是很吃力吧？」</p>
「……」</p>
江鉴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p>
以往如果他被敌人逼得捉襟见肘，绝对会被教官骂得狗血喷头，所以江鉴开都做好被骂的打算了，结果这句话让他顺利破功。</p>
唉，情人关系和上下级关系果然是不一样的。</p>
江鉴开的嘴角翘起，慢慢勾出微笑，这反应不知怎么惹恼了沈默，斥道：「笑！你还笑！」</p>
第67章 狙杀 13</p>
「那教官你希望我哭吗？」</p>
江鉴开一脸无辜，沈默原本憋着火，看他露出这种乖巧的表情，火气一秒散掉了，嘴上却说：「不许哭，本来就没我好看，一哭就更难看了，你是要精神虐待我吗？」</p>
又不让人笑又不让人哭，教官不该叫暴犬，而是叫狂犬吧，狂犬病的那个狂犬。</p>
江鉴开在心里吐着槽，决定不去惹正处于暴走状态的教官，还好沈默没再数落他，蹲下身去按住他的小腿。</p>
江鉴开嘶了口气，沈默没好气地说：「忍着。」</p>
江鉴开照做了，男人低着头，他伸手刚好碰到对方头上的旋，发丝硬直，就像他这个人。</p>
江鉴开一个没忍住，像昨晚那样用手指轻轻绕动发丝，沈默感觉到了，身体微僵，语气变软了，说：「真不省心，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就受伤了。」</p>
江鉴开继续玩着他的头发，只是笑，却不说话。</p>
沈默按按他的小腿，见没伤到骨头，这才放了心，转了个身，说：「上来。」</p>
江鉴开一楞，沈默不悦地问：「你是想拖着伤腿走路吗？」</p>
江鉴开当然不想，靠到了他背上，沈默正要起来，他说：「等等，你看看点心还在不在？」</p>
「如果你是指点心尸骨的话，它们还在。」</p>
沈默拿起被踩得稀烂的点心盒，背起江鉴开走出天台，江鉴开原本还想问问恶灵尸首怎么办，转念一想，沈默肯定有应对办法，他就别多嘴了。</p>
沈默背着江鉴开走下楼梯，江鉴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脖颈，除了几次性事外，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这么亲密的贴靠。</p>
很久以前，沈默也这样背过他，那次他在训练因为不小心受了伤，以为会被痛骂，可是教官什么都没说，只是背起他去了医务室。</p>
那是个冬天，他唯一的记忆是白的雪、火热的体温、还有教官厚实的肩背，靠在教官身上，他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p>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他迷恋上了教官，他把头贴在教官背上，期待那段路永远都不要走完。</p>
相同的一幕在不同的时空重迭了，江鉴开稍微犹豫后，像上次那样把头贴到了沈默肩上。</p>
装作不经意的，他的手轻轻碰触沈默的心口，那里没有心跳——虽然沈默有体温有呼吸，却没有心跳，告诉他这个人早已死了，是被他杀死的。</p>
欢喜在一瞬间消散了，江鉴开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心里空空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p>
像是觉察到了他的消沉，沈默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p>
「有心跳的，仔细听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