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河：“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出局，假回归者的身份怕是会不攻自破。”</p>

“所以不能有任何一次失败。”鹦鹉顿了顿：“但压力也不用太大，副本形式变幻莫测，回归者不代表无敌。”</p>

祈天河同意这点，朱兆河就是先例。</p>

鹦鹉：“而且本质上巫将和你一样，他也怕。”</p>

“……怕？”</p>

鹦鹉很笃定：“他怕你。”</p>

祈天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不相信鹦鹉，只是前几次和巫将的交锋，自己也只是勉强做到活命，还是在巫将有三四分保留的情况下。</p>

“因为你下副本的次数足够频繁，单是这点他便做不到。”</p>

祈天河若有所思，回归者的身份是荣耀也是枷锁，哪怕有一次失败，原本高不可攀的形象会迅速瓦解。</p>

死亡规则不计其数，有些根本毫无逻辑，再厉害的玩家也有可能折在普通副本。身为一个组织的老大，无敌的形象一旦破灭，会对本身势力造成严重打击。</p>

鹦鹉：“所以别想太多，巫将……或者换作某些蠢蠢欲动的存在，对你的忌惮远比你想象的要深。”</p>

烧焦的味道越来越严重，祈天河再也没办法分神和它说话，心有了计较。</p>

与此同时林永和谢耿辰已经退到对面的一家门店，【画地为牢】的时效过去前，他们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祈天河即将化作一个小黑点，丧命在尸体手里。</p>

朱兆河擦了嘴角的血，没好气道：“别跟我一样，是个只会演戏的纸老虎。”</p>

林永抱臂回头：“你还知道自己是纸老虎？”</p>

脸上的一片青紫还在隐隐作疼，朱兆河不敢肆意顶嘴，此刻他无比后悔没有听姐姐的话，轻易使用了替死道具。</p>

朱兆河恨恨盯着林永的鞋尖，心下又咒骂巫将的狡猾，这次派过来的都是生面孔。虽然是老玩家但下副本的次数也算不上太多，以至于他放松了警惕，以为只是碰巧在副本遇见。</p>

谁曾想一开始就被当做猎物盯上了。</p>

那边包围圈越来越小，林永愣了下：“祈天河该不会就这么退场了？”</p>

纸老虎也没那么脆弱的。</p>

谢耿辰没说话，只关注结果。</p>

正如他们亲眼所见，祈天河这里的状况很不乐观，但他的关注点不在焦尸身上，而是虚空的某一点。忽然之间，祈天河眼前一亮：“来了。”</p>

半空跃过来一道黑影，爪子在栏杆上一蹬，黑影借力成功跃入包围圈。</p>

祈天河摸了下尸犬的脑袋：“干得漂亮。”</p>

紧接着清清嗓子，抬头扬声道：“芮佳一，你在哪里？”</p>

担心这种程度逼不出来对方，加了把火：“你就是个害死朋友的胆小鬼，罗什为你重回火场，你不救人也就算了，还从她身上踩过去，连句喝止周围人的话都没有！”</p>

“芮佳一，你有本事害人，有本事出来啊！”</p>

空阔的商场内，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原本在三楼转悠的陈点水停下脚步，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p>

最惊讶的要数正在被芮佳一追着的抱布娃娃的玩家，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就消失，芮佳一捂住耳朵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然而回音还是不停顺着指缝钻入耳膜。她纵身一跃，朝着祈天河的方向奔去。</p>

被迫收看‘现场直播’的朱兆河嘴皮子动了一下，他说错了，这不是个纸老虎，是疯子。</p>

“她到了。”</p>

祈天河视线因为焦尸受阻，鹦鹉帮忙做远程监测。</p>

闻言他速拿走尸犬嘴里叼着的电影票，这只狗比想象还要聪明，为防遗漏，差不多要集齐所有电影票，只差一个印有罗什脑袋的。而先前祈天河给它展示过自己手头有这张。</p>

紧紧攥着的电影票突然开始汨汨流淌鲜血，《罗什的一生》几个大字被血迹模糊得看不清。电影票的手感也变了……祈天河觉得握在掌心的不是一沓纸，而是一张薄薄的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