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他们曾经从十二层下到二层，又从二楼爬到十五楼，却连楼梯阶层的大致数目都说不出。</p>

“去确认一下吧。”祈天河开口。</p>

虽然是下策，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p>

四十七号在看到他们走出来时，尖细又夸张地发出鸣叫。</p>

祈天河从听出幸灾乐祸的味道，径直往前走，不幸的万幸，楼梯间的怪物已经消失，他强撑着眼皮，发现白芒似乎还混淆着雾气。惨淡浓稠的雾如流动的云，一上一下，间有个连接点，整体瞧着就是一张怪物的嘴。</p>

可悲的是强光下根本看不清楼梯的阶层，除非亲自尝试。</p>

“炸掉。”</p>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出现。</p>

祈天河偏头朝向巫将的方向：“看来我们想法一致，炸掉阶梯，层数就是零，可以省去数的过程。”</p>

“……”</p>

巫将能确定的是，假设放在几小时前，他绝不会想出这种路子，如今是受了谁的影响，答案不言而喻。</p>

祈天河格外慷慨，根本不提让巫将出道具的事，俨然已经掌握好狗大户的精髓。</p>

“请你看烟花。”这句话是对鹦鹉说得。</p>

今天第二次火树银花诞生，他闭着眼不知道状况，但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楼梯碎裂时一个石块朝这边飞来。</p>

感觉到空气流速的不同，祈天河一个侧身，险险地避开。</p>

与此同时，底下传来一声嚎叫。</p>

祈天河：“好像有……”</p>

‘人’字说出口前，改为‘鬼。’</p>

这道声音实在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完全就是影视剧里那种厉鬼死前的哀嚎，不是一段凄厉的吼叫，纯粹阴森森的怪音。</p>

巫将浑然不在意：“这只鬼位于阶梯尽头，应该是等着我们自投罗。”</p>

世事难料，祈天河这一通乱丢道具，它也跟着遭了殃。</p>

倒退着走回去，填答案时祈天河输入一个壮观的零。</p>

光标不停闪烁，没人操控的情况下胡乱晃动，就像是电脑了病毒。</p>

祈天河试着按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彻底死机了。</p>

“垃圾电脑，垃圾公司。”他说。</p>

巫将罕见地站在公司角度上说了句人话：“标准答案一开始就是固定的，我们现在填得这个也不能算错，对于程序来说，很难做出一种判断。”</p>

祈天河若有所思：“明白了，它在用死机逃避责任。”</p>

“……”明明是运转速度过，最终被搞坏了。</p>

光芒减弱了不少，旁边的一台机子突然浮现出一行字迹：第一次测试，已完成。</p>

视野重新恢复正常，祈天河取下遮光布，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现在的明暗度。</p>

四十七号板着一张棺材脸走进来：“第一阶段测试顺利完成，暂时没有发现问题。”</p>

说完拿出两张表格，让他们在系统稳定性良好的一栏打勾，并在后面签名确认。</p>

祈天河表情一言难尽：“稳定性没问题？”</p>

明明都死机了，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