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宝绽用力抓住他的手，那双摸过他的头、拿藤条打过他的手。</p>

“能教你的，我全教了，往后……靠你自己。”</p>

宝绽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打在两个人手上。</p>

“哎……”时老爷子的眼睛不肯离开时阔亭，他唯一的儿子，“拉琴的挑不了大梁，宝绽……从今往后，你就是如意洲的当家……”</p>

宝绽愣了，难以置信地跪在床边。</p>

“记着……如意洲不能散，祖宗的玩意儿不能丢，交给你了……”</p>

时老爷子眼里最后的一点光渐渐散去。</p>

“阔亭也交给你……到了什么时候，你们这两股丝也要往一处绞……”</p>

“师傅？”</p>

“老头儿？”</p>

“师傅！”宝绽眼看着时老爷子的瞳孔不动了，时阔亭的手颤抖着握上来，和宝绽头顶着头跪在床前，不舍地喊了一声：“爸——！”</p>

（关于昨天的鬼故事，我自己胆子挺小的，所以写了几个感觉不那么吓人的，没想到还是有吓到的姐妹，非常抱歉，让你们猝不及防受到了惊吓！</p>

第18章</p>

匡正早上才睡，去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了，他穿着一身闷骚的浅蓝色西装，在办公室门口问：“年利润40亿以上的航空公司，包括国有和私营，谁有空？”</p>

这听起来是要整理潜在买家列表，但最近并没听说有这个量级的航空公司要出售，办公区的人面面相觑。</p>

段小钧从熔合的估值数据上抬起头，见大家都鸦雀无声，以为这是个没人愿意接的活儿，而匡正还杵在门口等着人给他回应。</p>

想起昨晚撸过他脑袋的手，段小钧从座位上起身：“老板，我行吗？”</p>

整个办公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p>

匡正挑起一侧眉毛，笑了：“你的内部收益率算完了吗？”</p>

段小钧被他损得已经习惯了：“我买了excel的电子书，休息时会学的。”</p>

“行，”匡正点头，把西装下摆往后甩，两手掐腰：“就你了。”</p>

虽然接了活儿，但段小钧其实压根没明白匡正要他干什么。</p>

“具体怎么做问clen，”匡正转身进屋，“下午6点前给我。”</p>

段小钧连忙去找他的经理，clen正在审查熔合提交的件，包括历史财务报表、董事会决议、专利和业务合同等等一大堆，头也不抬地说：“咱们老板派活儿从来没让我们报过名。”</p>

“啊？”段小钧没懂他的意思。</p>

“就是说，如果真有活儿，都是根据能力指定到个人的，”clen抬头瞧着他，“而且现在根本没有航空产业的aa项目。”</p>

段小钧不理解：“那他刚才……”</p>

clen言简意赅：“他可能是在玩你。”</p>

段小钧的脸僵了一下，接过递来的样板件，转身回自己的座位，半路看到办公区的磨砂玻璃墙外探进来一张小圆脸，微胖、阳光，是bonnie。</p>

“你怎么来了？”段小钧放下件走过去。</p>

“嗨！”bonnie戴着一对大耳环，“你还好吗？”</p>

段小钧垮下脸：“还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