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会在楼层大会议室,白寅午亲自参加,万国来了一个高管一个层,还有两个初级员工,匡正这边全组出席,整整谈了四个小时,反复论证后,拟定以88的股票加12现金的方式报万国董事会审议。</p>
双方握着手从aa出来,白寅午一路送到楼下,他看一眼表,推说有事,临走和匡正交换了一个眼神。</p>
万国的司机把车拐过来,匡正却把他们的高管请到一边,耳语了几句,趁对方犹豫,招呼万融早准备好的商务车,把这几个人接上去。</p>
段小钧坐上clen的沃尔沃,一头雾水:“经理,这是要干嘛?”</p>
clen笑笑,跟上匡正的anara,缓缓开出万融停车场:“小子,坐过游艇吗?”</p>
当然坐过,但段小钧不会这么答:“啊?”</p>
“带你去见见世面,”clen心情大好,打个轮儿,跟着车队往出城高速的方向开,正是晚高峰,在市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跨市到最近的出海口时是晚上十点半,青山弯的私人码头上停着一排游艇,穿制服的管理人员引着匡正,把他们领上最大的一艘。</p>
艇上有西式冷餐,有摇着波士顿壶的调酒师,还有小型管弦乐队,月色和星光倒映着海面,几个最近正火的小明星从底舱出来,穿着五颜六色的小礼服,像草莓像樱桃,点缀在匡正和他的客户之间。</p>
海风吹来,段小钧眯了眯眼,很舒服。</p>
游艇没完全出港,在附近荡了一阵,绕到另一处码头,抛下锚,接上来几个人,段小钧在船尾看见,三男一女,打头的年纪不小,clen给他端来一杯酒,和他并肩:“是千禧的武国瑞。”</p>
原来是这么回事,段小钧咕哝:“没想到老板也搞这套。”</p>
“明的暗的两手抓,”clen呷一口酒,“两手都要硬。”</p>
“小冬呢?”段小钧想起来。</p>
“陪老板伺候人呢,”clen摇了摇杯里的冰块,“以后是你的活儿。”</p>
说实话,段小钧有些失望,匡正在他心里是个凶猛率性的人,不用、也不屑于搞这种小动作:“为了一单生意,弄这么大阵仗。”</p>
clen误解了他的意思:“几百万的公关经费,咱们老板还是有的。”</p>
段小钧没作声。</p>
船开出海湾,风声和浪声大起来,管弦乐和小明星的笑似乎远了,clen去吃生蚝,段小钧独自绕着船舷漫步,一转弯,在船头上看见匡正,他正举着手机拍头上的星空,风鼓起西装外套,像个浪漫的赤子。</p>
可段小钧知道,匡正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不可能在意什么海风和夜空,在意这些的另有其人。</p>
果然,匡正把手机话筒对着嘴:“看到了吗,天琴座。”</p>
段小钧往天上看,初秋的海面,夜空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天琴座。</p>
匡正听了一会儿微信语音,温柔地说:“家里也能看见?你发过来。”</p>
段小钧忽然想起那首诗: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p>
匡正回头看见他,从船头上下来,又恢复了平时那个狂拽,“本身就没有意义。”</p>
因为它只是少数大佬们的游戏。</p>
“对了,”匡正补充,“也有防御性收购,比如华航,它这次参与交易就是为了阻止万国买下千禧,从而扩大规模跟它形成竞争态势,这里边有老百姓什么事儿吗,没有。”</p>
和大多数人福祉无关的事,就没有意义。</p>
“所以别在你的工作里找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