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唱：“你忍心见我败亡，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只杀得云愁雾散、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你袖手旁观在山岗！”</p>
匡正恍惚着，还念着他那句“腹还有小儿郎”。</p>
宝绽又唱：“手摸胸膛想一想，有何面目来见妻房！”</p>
如果宝绽是个女孩，匡正寻思，他就能让他有一个孩子，怀胎十月，艰难生产，他陪他一起走过。但宝绽不能，除了自己，他什么都给不了匡正，他们的爱注定没有结果，可即使这样，匡正也要他，换句话说，就算宝绽是妖是魔，他也不是许仙，不会负他的心。</p>
后头的戏，匡正心不在焉，那些狂澜般的喝彩，那一张张激动的面孔，在他看来都是过眼云烟，直到最后一个客人走净，时阔亭他们也先后离去，偌大的戏楼除了一个上年纪的门房，只剩下他和宝绽。</p>
宝绽要去卸妆，匡正没让，拢着他的白衫，打横将他抱起来，是早有预谋，也是漫无目的，一扇扇去推走廊对面的门，有一扇没锁，是个道具间，他摸黑把宝绽放到一张桌上，回身打开灯、落下锁。</p>
“哥？”宝绽的声音有点颤。</p>
匡正转过去，灯下是他的白娘子，斜坐在一张大红的方桌上，那么旖旎，那么动人。</p>
匡正眯起眼，有些凶猛的样子，利落地扯掉真丝领带，嗖地一声，宝绽怕了，垂着头要下地。</p>
“别动，”匡正盯着他穿绣鞋的脚，“上去。”</p>
宝绽一只脚悬在那儿，鞋面上是一朵粉团花，匡正像掬一片云雾那样把他掬住，捧在手里，毫不吝惜地抚摸。</p>
“哥，”宝绽穿着这身行头，不自在地躲闪，“别这样……”</p>
匡正拨他的脸，盯着那只涂胭脂的嘴唇，凑上去，轻轻蹭了一下，宝绽狠狠打了个抖，此时此刻他不是唱戏的宝绽，是水漫金山的白娘子，是和凡人结下了私情的蛇精，是要被打在雷峰塔下的……匡正第二次把他吻住了，这次深得多、狠得多，几乎是在蹂躏，吃得嘴上一片嫣红。</p>
“哥……哥……”宝绽茫然地喘息，像是怕把他哥弄脏，反复用手心去擦他嘴上触目的红脂。</p>
匡正一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白绦，用力一扯，腰包散开，露出底下汗湿的褶子，宝绽想掩，匡正不再迁就他，手掌顺着微敞的衽口伸进去，温热的，摸到一片滑腻的皮肤。</p>
“哥！”宝绽从脸到脖子全红了，“还、还没到正月……”</p>
匡正没理他，强硬的，把他的整片领子拽开了。</p>
第140章 （续）</p>
宝绽不清楚匡正想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只知道现在自己当了女的，在如意洲一处无人的角落，跟他哥苟且着，搞假凤虚凰的勾当。</p>
“哥、哥！回家……”他抓着匡正的手，“回家再……”</p>
“回家，”匡正把他的领口向外剥，露出平直的肩头，“回家你又变了。”</p>
大半片膀子裸在灯下，宝绽羞得睁不开眼：“非得……非得这样吗？”</p>
匡正没回答，俯下身，用行动告诉他，他要放肆，要掠夺，要剥光这个假白娘子，让他现形。</p>
仿佛一头饿久了的野兽，他一口咬住宝绽的脖子。</p>
“啊！”宝绽吓了一跳，他没经过这些，新，紧张，还有一丝害怕，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敏感得连脚趾头都勾起来。</p>
嘴唇能感觉到脉搏在跳动，那是宝绽的脉搏，连着心脏，匡正没想到自己能兴奋成这样，简直像第一次，毫无技巧，不知轻重。</p>
他沿着脖子上的血管往下咬，锁骨、肩膀、夹紧的腋窝，宝绽还是放不开，他怎么能放得开，男人和男人，相爱也就罢了，还恬不知耻地学着夫妻做这种事。</p>
可他越是怕，匡正越是凶，嘴上的胭脂一路蹭下来，在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窄红，裙衫的肉体青葱瘦削，胸脯上只有一点小小的凸起，他变态地含上去。</p>
“嗯！”宝绽打了个激灵，绣鞋踢下桌沿，无助地蹬了蹬。</p>
匡正摁着他，无耻地把他吸牢，那样炙热的口腔，舌尖和牙齿反复揉捻，不时弄出啵啵的声响。</p>
“嗯啊……哥！”宝绽控制不住声音，更控制不住颤抖，整个人像条脱水的鱼，在匡正的怀里弹动，下身和下身摩擦在一起，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勃起了。</p>
但匡正知道，他留意着宝绽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迎合着，关照着，竭尽所能想让他乐，因为他爱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