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很满意，给段钊发消息：汪有诚可以吧？</p>

段钊回复：凑合事儿。</p>

匡正告诉他：你学着点儿。</p>

段钊不耐烦：行了知道了。</p>

匡正退出聊天框，接着往下翻，翻着翻着，忽然扫到宝绽的头像，他一愣，点进去看到留言，腾地从沙发上起来。</p>

老婆跑回娘家是什么感觉，他今天算体会到了，错愕、恼怒、焦急，还有说不出的内疚，关掉微信，他想给宝绽打电话，但转念一想，干脆去衣帽间换衣服。</p>

穿戴好下楼，他在玄关冲客房喊：“妈我出去一趟！”</p>

匡妈妈推门出来：“怎么这么急，干什么去？”</p>

“没事，”匡正头也不回，“午饭别等我了！”</p>

大过年的，他没叫小郝，到车库发动anara，库是暖库，再加上他平时有热车的习惯，发动机轰了轰，带起了电瓶。</p>

开到红石，他把车扔在路边，坐地铁上市心，他有时阔亭的地址，事实上他有如意洲每个人的地址，和宝绽有关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p>

他打车过去，上八楼，敲响贴着春联的铁门。</p>

“谁？”屋里的人应，听声音是时阔亭。</p>

“我，匡正！”</p>

嘎吱一响，门开了，出来的却是应笑侬：“匡哥，过年好啊。”</p>

匡正没工夫跟他闲聊：“我找宝绽。”说着，他侧身要进去。</p>

“哎，”应笑侬把脚一伸，笑呵呵拦住他，“宝绽不在。”</p>

匡正眯起眼，掏出手机，把微信留言给他看：“宝绽说他过来了。”</p>

“是来了，”应笑侬有点刁难的意思，“又走了。”</p>

匡正才不信他的鬼话，越过他往屋里看：“他能上哪儿？”</p>

“让小先生接走了，”应笑侬倚着门，一脸的幸灾乐祸，“你来得也太慢了，走了一个多小时了。”</p>

匡正瞪着眼，难以置信，他想不到这么会儿功夫就被小先生钻了空子，更想不到宝绽真的会跟那家伙走。他铁青着脸，转身下楼，大衣甩起啪地一响。</p>

到楼下，他叫了个车，然后抽了根烟，给小先生打电话。</p>

“喂，”那边接起来，带着笑意，“匡总。”</p>

“你在哪儿呢？”匡正很不客气。</p>

小先生愣了愣：“有什么事？”</p>

“少废话，”事关宝绽，匡正异常强势，“在哪儿，地址给我。”</p>

小先生沉默以对。</p>

“怎么着，”小先生这种人，匡正知道怎么让他说话，“怕了？”</p>

小先生轻哼，语气冷硬：“我在画室。”</p>

匡正比他还冷：“地址。”</p>

电话随即挂断，几秒钟后，短信提示音叮地一响，一条地址发过来。</p>

何胜旌的画室在南郊，傍着护城河，春夏应该是一片绿柳成荫水波澹澹的景象，但寒冬还没过去，冰封的河面和嶙峋的枯枝给古色古香的院落添上了一份萧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