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劝我了，”段小钧接着说，“你记着，bd对我来说不只是个随时可以提现的联合账户，那是我的事业，”他强调，“也是你的事业。”</p>

bd？匡正惊诧，去年的战国红分叉危机，和国区版主雁翎甲发布联合声明的账户就是bd，今年春节前后，它已经超过小顾，成为除创始人外全球最大的战国红持有者，账户价值在十亿美金左右。</p>

这个bd，匡正恍然大悟，难道是bonnie a duan？</p>

“可能吧，”段小钧掏出烟，“我是小儿子，没有危机感……”</p>

“段小钧。”匡正跨过拐角，站到他面前。</p>

段小钧愣了，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塞回烟盒：“老板叫我，挂了。”</p>

老板，这是匡正的专有称呼，除了他，段小钧没有第二个boss，匡正记得，决定战国红生死的前夜，他和段小钧见过一面：“那时你是因为我才发联合声明的？”</p>

段小钧短暂地沉默，然后说：“发布联合声明对我有利，”他轻描淡写，“如果没有那份声明，战国红现在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币种，可能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p>

“但你做决定的时候，”匡正盯着他的眼睛，“并不知道这个结果。”</p>

对，段小钧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帮匡正一把。</p>

“whatever，”他耸耸肩，“事实是我的身家翻了近百倍，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p>

他笑笑，擦过匡正要往回走，匡正叫住他：“为什么，默默做这么多？”</p>

段小钧停在那儿。</p>

“我对你算不上好，”匡正回忆在aa那段日子，“我是个坏脾气的v，虐过你，教你的东西也……”</p>

“你教的比任何人教我的都多，”段小钧打断他，“我有爸爸，还有两个哥哥，”稍顿，他改口，“两个‘半’，但他们没一个人教过我，这个家你也看到了，它就不像个家。”</p>

匡正扭头和他对视。</p>

“你就像我的父亲、我的哥哥，”段小钧说，“我不缺钱，缺的是精神上的指引，是能告诉我这辈子该往哪走、该怎么走的人。”</p>

匡正还记得，这小子死皮赖脸叫他“哥”，他太渴望了，渴望得到年长者的关爱。</p>

“你对我很重要，”段小钧低下头，“你是一个榜样。”</p>

匡正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两个大老爷们儿一口一个“重要”，他不自在，沉吟片刻：“雁翎甲是谁？”</p>

“不知道，只在论坛联系过一次，传言他就是战国红的创始人。”</p>

匡正点了点头，拍拍段小钧的肩膀，和他并肩往回走，远远的，看见段钊站在段有锡的病房门口，急急喊了一声：“老板！”</p>

匡正直觉有事：“怎么了？”</p>

段钊眉头紧锁：“老二带了一帮高层来逼宫！”</p>

逼宫？匡正拨开他走向病房，推门进去，见应笑侬站在客厅里，正愤愤盯着休息室的门，他径直闯进去，屋里有七八个穿黑西装的大个子，或坐或立，齐刷刷看向他，是专业的安保人员。</p>

匡正的视线移到最里面的病房门，那伙人立刻过来挡着，一门之隔，屋里是病入膏肓的段老爷子和迫不及待的段汝汀。</p>

“爸，”段汝汀坐在病床旁的软椅上，后面站着一排西装革履的少壮派，“集团的骨干们都想来看看你。”</p>

段老爷子的状态很不好，因为呼吸困难，二十四小时靠坐在床头，人更瘦了，几乎塌陷在被子里，灰蒙蒙的眼睛转过来。</p>

“集团市场部总经理，”段汝汀介绍，“宋海洋。”</p>

叫到名字的人走上来，深鞠一躬：“董事长好。”</p>

“集团财务部主管，”段汝汀叫下一个，“陈有志。”</p>

差不多的穿着，差不多的脸：“董事长好。”</p>

接着是：“爱音地产总裁，庞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