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需修士与灵宠共食,”清玄子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能让双方灵识相通,于修行大有裨益。”他将丹瓶递给林牧,“小师弟,你与灵雀试试?”
林牧接过丹瓶,倒出半粒丹丸,灵雀乖巧地落在他掌心,小口啄食。丹药入体的瞬间,灵雀忽然啾鸣一声,银翅上泛起与林牧眉心相同的符文。“我……我好像能听到它在想什么!”林牧惊喜地睁大眼睛,“它说坛下第三排的学子兜里藏着松子,想讨一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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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哄笑,那学子慌忙掏出松子,灵雀叼着松子飞回林牧肩头,亲昵地蹭他的脸颊。林恩烨看得心痒,拍了拍灵豹的颈甲:“咱们也来!”他倒出另一半丹药,灵豹仰头吞下,玄甲上的“护”字忽然亮起,林恩烨猛地站起身,“它说后面的槐树上有窝马蜂,让大家当心!”
众人转头望去,果然见槐树枝桠间藏着个马蜂窝,嗡嗡声隐约传来。林恩灿笑着摇头,指尖拂过膝头的灵狐:“你要不要试试?”灵狐蹭了蹭他的手心,却别过头——它与林恩灿早已心意相通,无需丹药相助,当年在三仙岛,便是它用眼神提醒他避开了鬼医的偷袭。
讲法结束后,清玄子留他们在学院的药圃小坐。圃里的“醒神草”开得正盛,紫莹莹的花穗在风中摇曳。“俊宁师兄当年炼这同心丹,本是为了救一对被蛊虫离间的修士与灵宠,”清玄子给他们斟上草药茶,“后来才发现,真正的心意相通,从不是靠丹药,而是靠日复一日的相伴与信任。”
灵狐忽然窜入药圃,叼回一株“同心草”,草叶并蒂而生,像两只交握的手。林恩灿接过草,玲珑心在怀中轻轻发烫,俊宁师父的灵识似在说:“你看,万物皆有灵,相伴即同心。”
林恩烨正和灵豹在圃边追逐蝴蝶,灵豹的玄甲撞得篱笆簌簌作响,却总在靠近药苗时收住力道,生怕踩坏了。林牧则蹲在一旁,灵雀落在他肩头,一人一雀正研究着一株“望忧花”,灵雀用喙尖点着花苞,像是在说“明天就能开了”。
夕阳斜照时,药圃里飘着草药与花香。林恩灿望着两个弟弟的身影,忽然觉得,所谓修行,所谓守护,终究要落回到这些细碎的日常里——是灵狐递来的同心草,是灵雀讨来的松子,是灵豹收住的脚步,是兄弟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离开学院时,灵雀叼着颗同心丹的丹渣,送给灵狐当玩物;灵豹则用头蹭着林恩烨的后背,像是在撒娇要奖励;灵狐蜷回林恩灿怀里,尾巴盖住他握着同心草的手,暖意从皮毛间渗出来,与玲珑心的暖光交融。
暮色漫过皇都的宫墙,林恩灿抬头望去,东宫的灯火已亮了起来,像颗温暖的星子。他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与宠,有师父留下的念想,无论前路是风雨还是坦途,都能走出一片朗朗天地。
仲夏的雨来得急,东宫的屋檐下挂着晶莹的雨帘。林恩灿坐在廊下翻着俊宁师父的手札,灵狐蜷在他腿上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书页上“草木有本心”的批注。
“哥,清玄子师兄送了新制的‘解暑丹’。”林牧踏着水洼进来,灵雀站在他肩头,嘴里叼着个小巧的瓷瓶。瓶塞刚打开,一股薄荷清香便散开,灵狐顿时支起耳朵,鼻尖对着瓷瓶轻嗅。
林恩烨正带着灵豹在院中练拳,玄甲上的水珠被震得飞溅,灵豹的每一次扑击都带着劲风,却总能在靠近廊柱时收住力道。“这鬼天气,练会儿拳就一身汗。”他抹了把脸,灵豹立刻用脑袋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帮他擦汗。
雨幕中忽然闪过道青影,是清玄子的弟子送来密信。林恩灿展开信纸,眉头微蹙:“南疆忘忧谷的花突然大面积枯萎,当地百姓说是‘蛊祟’作祟,清玄子师兄让咱们去看看。”
“又是蛊?”林恩烨撇撇嘴,灵豹却兴奋地低吼一声,玄甲上的“护”字在雨里泛着微光。“正好让它活动活动,省得在家闷得慌。”
林牧已开始收拾符囊,灵雀叼来几张“避水符”放在他手边:“师兄,忘忧谷的花能解百毒,若真枯萎了,怕是会影响周边的药草。”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腿上跳下,叼来他放在案上的玉佩——那是用半片旧玉珏修复的“宁”字佩,此刻沾着灵狐的体温。林恩灿握紧玉佩,玲珑心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师父曾说,忘忧谷的花性喜纯净,若无故枯萎,定是有污秽之气侵扰。”
三日后,船抵南疆。忘忧谷的入口处果然一片萧索,往日绚烂的花海只剩枯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气。灵豹的玄甲忽然泛起红光,对着谷内低吼,林恩烨按住它的脖颈:“有魔气?”
林牧蹲下身,灵雀衔来片枯萎的花瓣,花瓣边缘竟有细小的齿痕。“是‘噬灵虫’,”他脸色微变,“清玄子师兄提过,这虫专食草木灵气,是蚀心教当年培育的败类,没想到还有残留。”
灵狐窜入谷中,片刻后叼回块黑色的虫蜕,蜕上沾着未干的黏液。林恩灿指尖凝聚灵力,玲珑心的光芒落在虫蜕上,蜕壳顿时化作飞灰:“源头应该在谷心的泉眼处,那里灵气最盛。”
谷心的泉眼已被黑色黏液覆盖,泉边堆着无数噬灵虫的尸骸,显然是自相残杀的结果。一个披发的老妪正跪在泉边,用骨勺舀着黏液往陶罐里装,见人闯入,忽然尖叫着将陶罐掷来!
“小心!”林恩烨挥刀劈开陶罐,黏液溅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灵豹猛地扑上,玄甲撞向老妪,却被她袖中甩出的藤蔓缠住四肢。林牧迅速甩出“焚火符”,符纸燃起的火焰将藤蔓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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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灿剑指老妪:“你是谁?为何饲养噬灵虫?”
老妪怪笑:“我是忘忧谷的守花人,你们毁了蚀心教,断了我的生计,我便让这谷彻底枯死!”她撕开衣襟,胸口爬满了细小的虫豸,“这些都是我用精血喂大的,你们敢过来吗?”
灵狐忽然窜到她脚边,尾巴卷起一股清泉,浇在她胸口。那些虫豸遇水便蜷缩成球,老妪惨叫着后退,林恩灿趁机一剑挑落她手中的骨勺:“师父说过,万物有灵,你以恶养虫,早已背离天道。”
玲珑心的光芒骤然爆发,俊宁师父的虚影在光中显现,指尖弹出一道灵气,直刺老妪眉心。老妪浑身一颤,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瘫坐在地痛哭起来:“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这谷中的花……”
清玄子带着药农赶来时,正见林牧用“催生符”催生新的花苗,灵雀衔着花种撒在土里,灵豹则用玄甲挡住山风,护着刚冒头的嫩芽。林恩灿站在泉边,看着灵狐用尾巴搅动泉水,泉眼的黑色黏液正一点点消散,露出底下清澈的活水。
“这谷的灵气能自行恢复。”清玄子抚着长髯,“守花人虽有错,却也护了这谷半辈子,罚她补种花海吧。”
离开忘忧谷时,新栽的花苗已抽出绿芽。林恩烨牵着灵豹走在最前,灵豹的玄甲上沾着泥土,却依旧精神抖擞;林牧的灵雀叼着朵刚开的小花,别在他的发间;灵狐则蜷在林恩灿怀里,鼻尖沾着泉水的湿气。
林恩灿望着谷口渐渐恢复生机的草木,忽然想起师父手札里的话:“守护不是毁灭,是让万物各安其道,各得其所。”他握紧手中的“宁”字佩,玲珑心的暖光透过玉佩,映得掌心一片温润。
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心中存着这份对生灵的珍视,便定能让这天地,永远草木葱茏,岁岁安宁。
秋狩结束后的第三日,宗人府的密信递到东宫时,林恩灿正在给灵狐梳理皮毛。信上字迹潦草,却透着股急躁——南疆三位自称“三杰”的修士,带着所谓的“镇国之宝”在宫门外静坐,扬言若不见太子,便要将宝物掷于护城河中。
“三杰?”林恩烨嚼着蜜饯,灵豹趴在他脚边,玄甲上的金纹被阳光照得发亮,“怕不是来碰瓷的吧?前几日户部刚拨了南疆的赈灾款,他们倒好,拿着块破石头就敢来要挟。”
林牧展开随信附上的画像,灵雀站在他肩头,用喙尖点着画像上三人腰间的令牌——那令牌刻着蚀心教的蛇纹,只是被刻意磨去了边角。“哥,他们的令牌有问题。”林牧指尖划过画像,“清玄子师兄说,蚀心教覆灭后,有部分教众改头换面,混入了地方修士会。”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膝头跳下,叼来他案上的玲珑心。玉石的暖光透过指尖,俊宁师父的灵识似在低语:“观其行,辨其心,不必急着见。”
林恩灿将玲珑心收回怀中,望向宫门外的方向:“让他们在门口等着。若真是为南疆百姓而来,不会耐不住性子;若心怀鬼胎,自会露出马脚。”
宫门外的石阶上,三杰果然坐不住了。为首的红脸修士猛地拍碎身前的青石,声如洪钟:“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我等冒着性命从蚀心教余孽手中夺来宝物,他竟避而不见!”
身旁的白面修士忙拉住他,声音却透着阴阳怪气:“或许是太子怕了吧?这宝物可是用三位皇族的心头血炼的,寻常人哪敢碰?”
这话刚落,东宫方向忽然传来灵豹的低吼,玄甲摩擦石板的脆响由远及近。林恩烨牵着灵豹走出宫门,玄铁刀在手中转了个圈:“用皇族血炼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红脸修士掏出个黑木盒,刚要打开,灵雀突然从空中俯冲而下,银翅扫过木盒,盒盖“啪”地合上。林牧随后赶到,手中的净化符泛着金光:“这盒子里裹着魔气,还敢说是宝物?”
三杰脸色骤变,红脸修士狞笑着掀开盒盖,里面哪是什么宝物,竟是个爬满血色蛊虫的骷髅头!“既然被识破了,就用你们的血来祭蛊!”他将骷髅头掷向林恩烨,灵豹猛地跃起,玄甲撞上骷髅头,蛊虫撞得粉碎,化作黑烟。
林恩灿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灵狐蹲在他肩头,碧眼冷冷盯着三杰:“蚀心教的余孽,竟敢冒充修士会的人。”他指尖凝聚灵力,玲珑心的光芒如利剑般射向三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白面修士还想狡辩,灵雀已叼着块令牌飞来——是从他怀中啄出的,上面蚀心教的蛇纹清晰可见。“饶命!”他瘫倒在地,“是……是极北冰原逃出来的长老,让我们引太子出宫,好趁机行刺!”
林恩烨一脚将他踹翻:“就凭你们三个?”灵豹低吼着用爪子按住红脸修士,玄甲上的“护”字泛着冷光。
林恩灿望着远处的天际,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宫墙。他忽然想起俊宁师父说过,真正的强大,不是靠戾气震慑,而是能一眼看穿虚妄,守住本心。今日冷眼拒见,不是摆架子,而是让邪祟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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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下去交给宗人府,”林恩灿转身回东宫,灵狐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带着微凉的风,“告诉他们,仔细审,看看极北冰原还有多少漏网之鱼。”
宫门口的血迹很快被冲刷干净,林牧将净化符贴在石板上,驱散残留的魔气。灵雀落在他肩头,叼着片落叶玩耍;灵豹趴在林恩烨脚边,舔着玄甲上沾到的蛊虫残骸;灵狐则蹭着林恩灿的手心,像是在安抚他方才紧绷的神经。
夕阳照在东宫的琉璃瓦上,金光流淌。林恩灿知道,只要守住这份清明与警惕,再狡猾的邪祟,也掀不起风浪。而这份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兄弟的默契,是灵宠的相助,是师父留下的智慧,在岁月里凝成的铜墙铁壁。
宫门前的风波平息后,晚霞已铺满西空。林恩灿踏着余晖走回东宫,灵狐轻盈地跳上他的肩头,尾巴绕着他的脖颈轻扫,似在安抚。刚进殿门,便见林牧正对着一张南疆舆图蹙眉,灵雀停在图上的“蚀心教旧坛”位置,叽叽喳喳地啄着纸面。
“哥,清玄子师兄传来消息,极北冰原的蚀心教长老并非孤身一人,他们在南疆旧坛藏了批蛊虫,正打算借秋收时节散播。”林牧指着舆图上的红点,“师兄已带人围堵,但对方布了迷阵,一时难以突破。”
林恩烨扛着玄铁刀走进来,灵豹紧随其后,玄甲上的血渍还未擦净,他将刀往地上一顿:“迷阵?多大点事,让灵豹冲进去撕开不就完了!”
林恩灿走到舆图前,指尖点过南疆连绵的山脉:“蚀心教擅长用毒与阵法结合,硬闯只会中伏。”他看向林牧,“清玄子可有说迷阵的特征?”
“师兄说阵眼藏在祭坛下,需以纯净灵力破之,寻常法器靠近便会被腐蚀。”林牧取出清玄子手绘的阵图,“这阵叫‘腐心阵’,阵中瘴气能蚀人心智,灵雀刚才试着飞进去,羽毛都沾了层黑气。”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肩头跃下,在阵图上踩了踩中央的漩涡图案,又抬头看向林恩灿,碧眼中闪着微光。林恩灿会意:“你是说,阵眼需以灵物之心力驱动?”
灵狐蹭了蹭他的靴面,算是回应。林恩烨摸着灵豹的头:“灵豹的玄甲能抗瘴气,要不我带它去闯阵?”
“不可。”林恩灿摇头,“阵中瘴气专蚀兽类灵力,灵豹进去只会折损。”他沉吟片刻,看向林牧,“清玄子的净化符能抵挡一时,你随他同去,灵雀可指引方向。恩烨,你带灵豹守在外围,阻断他们的退路。”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灵狐的脊背:“我与灵狐入阵。它的灵力纯净,或能护住心神,找到阵眼。”
灵狐似懂非懂地仰起头,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轻细的呜咽,像是在应承。
三日后,南疆旧坛外围。清玄子带着弟子已将祭坛团团围住,阵中瘴气翻涌,隐约可见人影在其中晃动。林牧将灵雀交到清玄子手中:“师兄,灵雀能辨阵中气流,跟着它走能避开陷阱。”灵雀啾鸣一声,振翅飞向阵门,在半空盘旋等待。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颈甲:“记住,见有黑影冲出来,直接扑倒,别给他们喘气的机会。”灵豹低吼一声,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稳稳守在阵外东侧。
林恩灿站在阵门前,灵狐蹲在他脚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光。他回头看了眼两个弟弟,目光沉静:“各自小心。”
踏入阵门的瞬间,腥腐之气扑面而来,眼前景象骤变——原本破败的祭坛化作幻象,无数扭曲的人脸在瘴气中沉浮,耳边响起细碎的低语,引诱着人走向深处。灵狐忽然窜到他身前,白光暴涨,将幻象撕开一道裂口,那些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退散开来。
“跟着它走。”林恩灿握紧袖中的玲珑心,步步紧跟灵狐。灵狐的白光所及之处,瘴气如潮水般退去,在地上留下黑色的痕迹。行至祭坛中央,果然见一石台嵌在地下,台上刻着蚀心教的蛇纹,正不断渗出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