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黄老邪!自己相中的女婿,自己憋着不说,倒让我这老叫花来替你吹嘘?”
“不成不成!要夸你自己夸,我可不当这传声筒!”
这一路上,每当周伯通追着问沈青云诛杀欧阳锋的细节,黄药师与洪七公便像约好了似的,要么三缄其口,要么互相推诿。
偶尔说两句也含糊其辞,把个武痴周伯通勾得心痒难耐,坐立难安,活像有百只爪子在心里挠。
周伯通见洪七公也不肯说,眼珠滴溜溜一转,忽然“噌”地跳到凳子上,指着黄药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头顶的灯笼都晃悠。
“我明白啦!我明白啦!”
“黄老邪,定是你那女儿蓉儿太过刁蛮任性,人家沈小子根本看不上!”
“是你这老家伙一厢情愿,死皮赖脸地非要认人家做女婿,对不对?”
“哈哈哈,不要脸,真不要脸!”
“人家都没点头承认,你就整日‘女婿’‘女婿’地挂在嘴边,羞也不羞?”
他手舞足蹈,故意模仿黄药师平日里傲娇的模样,背着手,梗着脖子,捏着嗓子学舌:“我那女婿沈青云如何如何……我那女婿一根手指就能戳翻欧阳锋……”
“噗哈哈哈,笑死我老顽童啦!”
“依我看呐,定是人家嫌你女儿麻烦,躲起来不肯见你,你还在这儿自吹自擂!”
“周伯通!”黄药师脸色“唰”地黑了下来,手中的酒杯被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若不是顾及这客栈里人多眼杂,又念着几分旧情,他几乎要当场祭出弹指神通,教训这口无遮拦的老家伙。
他黄药师一生自负,何曾受过这等调侃?
尤其是关乎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儿黄蓉,还有那位他确实打心底里欣赏的年轻人。
“够了!”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沉得像要滴出水来,“老顽童,你既如此想知道,今日便告诉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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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那老毒物,确是被沈青云一掌诛杀。
并非苦战三天三夜,并非耍了什么阴谋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正面相对——欧阳锋使出毕生功力,以蛤蟆功全力一击,却被那小子轻飘飘一掌迎上,当场连人带功震得心脉俱碎,口喷黑血而亡!”
“一掌?”
周伯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猛地从凳子上跳下来,两步窜到黄药师面前,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要凸出来。
“你说啥?一掌?就一掌?打死了老毒物?”
“黄老邪,你莫要唬我!”
“老毒物的蛤蟆功有多厉害,你我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