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名老汉,双手被捆着,跪在戏台上,身边还站着一名哭哭啼啼的女童。
那女童不过五六岁,穿着烂不敝体的花裤子花褂子,头发乱得像枯草,那脸蛋脏兮兮的,两道泪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清晰可见。
她一手拿着破旧布包,一手死死抱着老汉胳膊,和老汉一样,形瘦如柴。
林白刚走近,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一名衙役举起蒲扇大的手,甩在了女童脸上!
女童被一巴掌扇得撞在木桩上,头昏目眩,怀里的破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半块灰色窝头。
老汉大急,女童捂着头嚎啕大哭,衙役还想抬脚踹,林白猛得跳上台,怒斥的声音已从面具里传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监斩台上的梁县令听到声音,收起嬉笑,放下茶杯,眯着眼,打量忽然跳出来的年轻人。
他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年轻的少年,约莫十几岁,却如此眼熟......
衙役撸着袖子就冲过来:“哎!?你小子哪来的野种?敢阻挠官府行刑!?”
他伸手就要摘林白的面具,还没碰到面具边缘,林白的脚已经踹在他肚子上。
那衙役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砸在戏台柱子上,口吐酸水爬不起来。
其他手下和衙役瞬间涌了过去。
这一下,让梁县令的后颈瞬间冒了冷汗,恐惧的凉意从尾椎骨直接窜到头顶。
在这附近,敢这么肆无忌惮打人的,除了那个年轻的大人,还能是谁?
他站了起来,喝止还要动手的手下,拱手道:“林大人,请上座。”
林白抬手摘下面具,阳光照在他脸上。
他站在台边,目光扫过太师椅上坐出的汗渍,恶心到家了。
又看了眼底下跪着的百姓,语气寂然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梁县令不停的冒汗,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热的茶水,加上季节释放的炎热,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领子。
那被女童抱着的老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着嗓子喊:“大人,这狗官私吞赈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