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川元春!”立原久纲的声音发颤,“他怎么会在这里?”
山中鹿之介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吉川元春的突袭太精准了,正好打在尼子丰久本队和两翼辅军脱节的空当。那片山谷是通往石见国的“咽喉”,一旦被堵死,尼子丰久的本队可就成了瓮里的鳖。
“敲钵!让辅军往中间靠拢!”山中鹿之介拔出胁差割破手掌,把血抹在战旗上插在马后,“尼子家的武士,跟我冲!”战旗升起的瞬间,他看见尼子丰久的本队在谷口溃散。尼子丰久本人试图稳住阵脚,可身边的足轻像被洪水冲散的沙子,根本聚不起来。
月山富田城的天守阁里,尼子义久把送来的战报揉成团扔进炭盆。火苗舔着纸团,把“尼子丰久部已经占矢部谷”的字迹烧成了灰烬。“他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尼子义久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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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丰久大人的捷报是三天前发的,也许……”秋上久家的话没说完,就被尼子义久的眼神冻住了。他缓步走到窗边望着城外,护城河的水绿得发暗,像极了新宫党那些人深不见底的野心。尼子晴久在世时就警惕尼子国久这一脉“利欲熏心”,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咚——咚——”城下传来急促的钟声,是紧急军情的信号。
尼子义久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里格外刺耳:“让伦久来见我。”
尼子伦久是尼子义久的弟弟,性子沉稳,不像尼子丰久那般张扬。此刻他正跪在殿外,听着尼子义久的部署,脸色越来越白。“带家里所有能调动的人,去救丰久。”尼子义久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白鹿城,“记住,对外宣称有一万人,多插些旗帜,把动静搞大。”
尼子伦久猛地抬头:“一万人?可家里现在能战的足轻,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千……”
“我要的不是真打,是吓退吉川元春。”尼子义久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疲惫,“丰久是叔父的儿子,不能死在石见国。否则新宫党那帮人,能把月山富田城翻过来。”
尼子伦久咬了咬牙,重重叩首:“明白了。”他起身时,看见尼子义久正望着炭盆里的灰烬发呆,忽然觉得这位兄长活得真累。既要对付外面的毛利家,还要应付家里的新宫党。
尼子伦久的“援军”出现在前往石见国的山道上,四千足轻举着上万面旗帜,锣鼓声敲得山响,远远望去真像有万军过境。尼子伦久坐在马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这是在演戏,可戏台子搭得太大,万一演砸了,连收场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前面就是白鹿城。”秋上久家指着远处的城池,城墙上插着毛利家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