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白衣女子是它们的“头儿”,或者说是它们推出来“打头阵”的。
吴笛的目光重新落回自称“何问言”的女子身上。她见吴笛打量四周却不说话,顿时紧张起来,那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贝齿轻咬下唇,一副“你若拒绝我立刻就能哭出声来”的委屈模样。
这神态,再结合她身上那纯净却带着草木精华的灵气,吴笛心中已然明了她的根脚——一只化了形的灵兽,而且极可能是……玉兔之属?难怪气息如此纯净。
吴笛心下觉得有趣,他自然不会被这小小的幻术和故作可怜的姿态所迷惑,但也并未感到任何恶意。相反,他从这女子身上只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好奇与……爱慕?
他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声音平和:“这又不是我个人的地方,姑娘想坐哪里,自然是姑娘的自由。请坐。”
何问言闻言,顿时破涕为笑,那笑容宛如月华初绽,清澈动人。她欢喜地应了一声:“多谢公子!”
她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姿势有些僵硬,显然还不完全习惯人类的礼仪。坐下后,她一双美目就几乎黏在了吴笛脸上和那支青玉笛上,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与迷恋。
“公子……您的笛子真好看。”她找着话题,声音轻轻柔柔。
“寻常之物罢了。”吴笛将青玉笛放在桌上,“姑娘并非本地人士?”他故作不知地问道。
“啊?我……我住在苍云岭深处。”何问言老实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近日才……才出来走走。公子,您吹的曲子一定很好听吧?”
“偶尔解闷。”吴笛看着她那副想靠近又不敢唐突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姑娘似乎对音律感兴趣?”
“我……我喜欢好听的声音。”何问言的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公子身上的气息,也很好听,像……像最好的曲子。”
这话说得直白又古怪,若非她眼神纯净,几乎像是登徒子的调戏之语。
吴笛不禁失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姑娘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