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河内的水流忽然温顺下来。张小纯站在镇界钟前，掌心与钟壁相贴，能清晰感受到钟内传来的悸动——那是剑魔之母即将苏醒的征兆。他体内的气血不再狂暴，而是如溪流般缓缓流淌，每一次循环，都让肉身与修为的融合更紧密一分。

“这就是祖境？”他轻握手掌，指尖没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可圣皇却莫名感到心悸——就像面对一片看似平静的深海，明知底下藏着翻江倒海的力量，却看不清深浅。

“再试试。”张小纯抬掌拍下。

这一掌落在钟壁上，没有轰鸣，没有光爆，只有一圈圈淡金色的涟漪扩散开来。涟漪过处，原本狂暴的反震之力竟变得温顺，像被驯服的猛兽，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非但没有造成损伤，反而滋养着刚突破的肉身。

“这……”圣皇瞪大了眼睛，他能看到那些反震之力在张小纯体内流转一周后，竟化作了精纯的生机，融入五脏六腑——这已经不是承受反噬，而是在“炼化”反噬！

张小纯自己也有些意外。他能感觉到，镇界钟的反震与不死卷的恢复形成了奇妙的循环，每一次拍击，都像是在给肉身“抛光”，将多余的杂质剔除，留下最精纯的力量。这种感觉很舒服，像是泡在温热的灵泉里，连灵魂都跟着舒展。

“再来！”他来了兴致，掌影如飞，一下接一下地拍在钟壁上。

第一十一下、第十二下、第十三下……拍击声不再刺耳，反而像某种奇特的韵律，与剑魔河的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古老的歌谣。张小纯的表情渐渐放松，甚至带上了几分惬意——反震之力流过经脉时，像有无数小手在轻轻按摩，酥酥麻麻的，驱散了所有疲惫。

“他怎么还一脸享受？”圣皇看得嘴角抽搐。前一刻还觉得张小纯是舍生取义的英雄，这一刻怎么看都像在偷懒享受。可他又不得不承认，随着拍击次数增加，镇界钟后的光团越来越亮，连带着整个剑魔河的灵气都浓郁了数倍。

小乌龟也看得直咂嘴，爪子挠了挠肚子：“早知道敲钟这么舒服，我当年就多敲几下了。”它忽然想起什么，又缩了缩脖子——当年它偷了剑魔之母的灵珠，现在对方要醒了，可别被算账。

就在这时，张小纯拍出了第四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