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双生蛊影 佛堂玄机

"小皇子...你来了。"阿箬缓缓抬头,眼中竟有红黑双色蛊虫在瞳孔里游弋,"对不起,我本不想让你看见的。"

欧阳彻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为什么?你明明...明明教我认草药,帮我练刀法..."

阿箬苦笑,指尖抚过那人骨:"因为我是双生蛊的容器啊。"她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青色胎记,形如展翅蝴蝶,"阿箬是我,另一个我...叫阿鸢,专门替主人做事。"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阿箬脸上突然浮现的诡异笑容,竟与白日里假阿山如出一辙。欧阳彻灵眸剧痛,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周身缠绕着两条蛊虫,一黄一黑,正是双生蛊的征兆。

"主人说,只要拿到灵眸者的血,就能让饕餮魂彻底觉醒。"阿箬(不,此刻该叫阿鸢)站起身,银饰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知道吗?你母亲在佛堂每念一遍经,就用你的生辰八字喂一次蛊。那串人骨念珠,每一颗都是与你同月同日生的孩子..."

欧阳彻只觉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他想起苏素每次抚摸他头顶时的温柔,想起她绣香囊时哼的摇篮曲,那些记忆此刻都蒙上了血色。阿鸢趁他分神,甩出一道黑索,正中他手腕,短刀应声落地。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阿鸢逼近,指尖弹出一枚淬毒的银针,"主人说要留你全尸,所以会用蛊虫钻进你的灵眸,慢慢吸食..."

千钧一发之际,蓝禾长老破窗而入,铜铃骤响。阿鸢闷哼一声,双生蛊受震,黑黄二色蛊虫从她眼中飞出,在空中扭成一团。长老抛出一张符纸,正中阿鸢眉心,她惨叫着倒地,化作一缕黑烟,地上只余那半具人骨,和一枚掉在角落的银蝶发簪——正是欧阳彻初到苗疆时,阿箬送他草编蝴蝶的那日,她头上戴的那支。

"双生蛊共用一具身体,刚才那只是夺舍的恶蛊。"长老捡起发簪,声音沉重,"真正的阿箬,应该还在 某个地方。"他忽然看向欧阳彻的手腕,连心蛊不知何时已钻进皮肤,在血管里留下一道淡金痕迹,"幸好你戴着连心蛊,否则刚才恶蛊就该取你性命了。"

欧阳彻跪在地上,捡起阿箬的银蝶发簪,指尖触到发簪内侧刻着的小字——"箬"。他想起少女教他辨认草药时,指尖沾着的露水;想起她在演武场笑他刀法笨拙时,虎牙在阳光下的反光。原来从一开始,就有两个阿箬,一个是真心待他的苗疆少女,另一个是藏在暗处的蛊毒容器。

"长老,我要回紫禁城。"他忽然抬头,灵眸中闪过坚定,"不管母亲是被胁迫还是自愿,我必须阻止饕餮魂觉醒。而且..."他握紧发簪,"我要找到真正的阿箬。"

蓝禾长老凝视他良久,从柜中取出一个雕花木盒,里面躺着一把苗家匕首,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这是我师父当年留给灵眸者的'断妄刃',能斩破世间虚妄。你带着它,到紫禁城后径直去太庙,那里的龙脉根基或许能压制饕餮魂。"

是夜,欧阳彻换上中原服饰,将断妄刃藏在袖中。苗疆的月亮依旧银盘般明亮,他却再无心欣赏。行至寨口时,忽然听见草丛里有动静,竟是那只三尾白狐,口中叼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阿箬的蛊囊和一封血书:

"小皇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阿箬可能已经不在了。双生蛊的秘密我早该告诉你,可我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恶蛊阿鸢的主人是宫中的太监王承恩,他用我爹娘的魂魄要挟我。饕餮魂的封印需要灵眸血和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童男童女魂魄,你母亲手中的人骨念珠就是证据。别恨她,她中了摄魂蛊,根本身不由己...保重,若有来生,我想做个普通的苗家姑娘,带你去看漫山的映山红。"

欧阳彻攥紧血书,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在断妄刃的红绳上,竟泛起微光。白狐忽然开口,声音竟与阿箬有几分相似:"蓝禾长老用禁术借我口传信,饕餮魂现世在即,你必须在月圆之夜前赶到紫禁城。记住,见到你母亲时,先用断妄刃划破她的掌心,若有黑血流出,便是中了摄魂蛊。"

话音未落,白狐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只余几片狐毛落在血书上。欧阳彻将蛊囊系在腰间,朝着中原方向跪下,郑重磕了三个头。苗疆的晨雾中,他仿佛又听见阿箬的苗歌,尾音被风扯得很长,像是在说再见。

千里之外的紫禁城,坤宁宫佛堂的烛火忽明忽暗。苏素对着饕餮神像喃喃自语,手中的人骨念珠已经串到第九十九颗。神像的眼睛忽然泛起红光,她抬起头,露出与阿鸢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指尖轻抚过腹部——那里不知何时已高高隆起,像是藏着一个足月的胎儿。

"彻儿,快回来吧。"她轻声说,声音里既有母亲的温柔,又有蛊虫的阴冷,"弟弟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了,他可是集万千阴魂之力而生的饕餮之子啊。"

佛堂外,王承恩佝偻着身子走过长廊,袖口滑落半枚苗疆蛊虫的翅膀。他望着天上的弯月,嘴角咧出狰狞的笑——再过三日就是月圆,灵眸血与阴魂阵齐备,届时新皇降世,天下皆可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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