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龙潭镜影 七重归墟

"阿箬!"欧阳彻想要抱住她,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阿箬的面容迅速分裂,左脸是熟悉的温柔笑意,右脸是阿鸢的狰狞诡笑,两种声音从同一具身体里传出:"小皇子,想救她吗?那就用你的灵眸血,帮我们打开剩下的五个归墟之门。"

蓝禾长老突然抛出青铜镜,镜中映出阿箬的双生魂体:"彻儿,双生蛊的善魂还在!用断妄刃刺破镜影,我来施展苗疆的'魂契术'!"

欧阳彻咬牙将刀刃刺入镜面,镜面应声碎裂,却在碎片中映出无数个阿箬的身影,每个身影都穿着不同时期的服饰——有初遇时编草蝴蝶的少女,有教他认草药时沾着露水的指尖,还有在井底虚弱微笑的模样。他灵眸中泛起泪光,终于在万千镜像中抓住那抹最纯净的银光。

"阿箬,抓住我的手!"他大喊,灵眸血顺着刀刃滴在碎片上,"我们说好了要去看映山红,你不能食言!"

奇迹般地,阿箬眼中的红黑蛊虫开始退散,恶蛊发出不甘的嘶鸣,被蓝禾长老的铜铃震成飞灰。真正的阿箬踉跄着跌入欧阳彻怀中,胸前的蝴蝶胎记恢复成淡青色,边缘泛着金边——双生蛊终于合二为一,成为完整的善蛊。

"对不起..."她喘息着,指尖勾住他的腰带,"恶蛊说要带我去看你母亲炼蛊的真相,我差点...差点就信了。"

欧阳彻摇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该道歉的是我,当年在佛堂看到的一切,我本该早点告诉你。"他转身看向阿虎,却见对方已化作一滩黑血,只剩下手中的半块玉佩和一本烧焦的账本。

蓝禾长老捡起账本,翻阅间脸色骤变:"这是中原太医院的安胎药方,上面记录着用阴年阴月阴日童男童女的魂魄入药...还有,"他指向最后一页的朱砂批注,"王承恩计划在血月之夜,用灵眸血和双生蛊魂,在七个归墟之门同时献祭,彻底唤醒饕餮魂。"

欧阳彻接过账本,看见自己与阿箬的生辰八字被用红笔圈住,旁边写着"双生引魂,七门同开"。他忽然想起太庙地宫的饕餮图腾,以及归墟之门闭合时看到的其他五个红点——原来七个封印并非独立,而是组成了巨大的献祭阵法。

"长老,其他五个封印...现在怎么样了?"阿箬挣扎着起身,蛊纹罗盘重新开始顺时针转动,"罗盘显示,镜潭的石敢当神像被毁,意味着'镜影蛊'封印已破,那其他如'血手蛊'、'骨蛇蛊'..."

"糟了!"蓝禾长老突然指向东方,"苗岭以东的悬棺崖,是镇压'骨蛇蛊'的所在!当年灵眸者用断妄刃钉住蛇首,现在...怕是要变天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悬棺崖方向腾起黑色烟雾,隐约可见巨大的蛇形轮廓。欧阳彻握紧断妄刃,发现刀柄的红绳与阿箬的银蝶发簪产生共鸣,竟在空中拼出苗疆地图的轮廓,五个红点正在依次亮起,如同一串血色珍珠。

"他们想在七个归墟之门全部开启前,用我们的精血完成献祭。"欧阳彻将阿箬扶到龙潭边的巨石上,取出蓝禾长老给的伤药,"阿箬,你留在这里帮长老镇守龙潭,我去悬棺崖..."

"不行!"阿箬抓住他的手腕,"骨蛇蛊最擅长吞噬灵媒,你灵眸初成,去了就是送死!"她从蛊囊中取出三只金蚕蛊,分别喂上自己的血、欧阳彻的血和蓝禾长老的银发,"用三蛊合鸣之术,或许能暂时镇住骨蛇。"

蓝禾长老摇头:"三蛊合鸣需要施术者心意相通,稍有差池就会反噬。彻儿,你与阿箬的连心蛊..."

"我们心意相通。"欧阳彻直视长老的眼睛,将阿箬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您看,连心蛊已经长成了蝶形。"

老人终于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七"字的青铜令牌:"这是百年前七灵眸者的信物,集齐七枚可召唤苗疆守护灵。你们带着它,到悬棺崖后找到断妄刃的兄弟刀'镇邪',那是当年我的师父留下的。"

是夜,欧阳彻与阿箬骑上三尾白狐化作的灵狐,朝着悬棺崖疾驰而去。苗疆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半,如同被啃食的银盘。阿箬伏在欧阳彻背上,听他用中原调子哼着苗族情歌,手中的金蚕蛊突然振翅,指向东北方的乱葬岗——那里本该是镇压"血手蛊"的所在,此刻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彻哥,等等!"阿箬拽了拽他的衣袖,"乱葬岗的封印...是用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死婴镇压的,婴儿哭声..."

"是血手蛊在制造新的祭品。"欧阳彻勒住灵狐,断妄刃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先去乱葬岗,骨蛇蛊一时半会逃不掉,血手蛊却能在一夜之间吞噬百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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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弥漫着腐尸与檀香混合的气味,成百上千的纸人在坟头起舞,每个纸人手中都抱着一个布偶,布偶的胸口别着写有生辰八字的木牌。欧阳彻灵眸开启,看见地下深处有巨大的血手虚影正在破土,每根手指上都缠着脐带,指尖滴落的血珠化作蛊虫,钻进附近孕妇的腹部。

"是王承恩的余党!"阿箬抛出引魂灯,照亮了坟头的墓碑——每块墓碑上都刻着"无名氏",却在灵眸中显现出真实姓名,正是这些年失踪的苗疆孕妇,"他们用孕妇的精血喂养血手蛊,再用死婴的魂魄炼制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