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在金銮殿上的言辞,很快便传入了深宫。
彼时,太后正端坐在佛堂内闭目养神,指尖缓缓拨动着一串沉香木念珠,静静听着身旁宫人的禀报。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青碧宫装的侍女悄步而入,垂首轻声道:“启禀太后,长平侯在宫门外求见。”
太后眼帘微抬,眸光中透着几分深沉。
长平侯是她的子侄,若非紧要之事,断然不会轻易前来叨扰她。如今在这节骨眼上求见,想必是为迁都一事而来。
想到此处,太后微微抬了抬手,“传他进来。”
宫女听命,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太后跟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娘娘千岁!”
太后神色平静,淡淡地应道:“平身。”
男子依言直起身子,却仍微微躬着腰。
太后目光轻轻扫过身旁的嬷嬷,“赐座。”
嬷嬷心领神会,立刻示意宫女。
不一会儿,便有宫女搬来座椅。
“都出去吧。”嬷嬷轻声吩咐。
宫女们闻言,皆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佛堂内,只剩下了太后、男子与嬷嬷三人。
太后目光转向男子,不紧不慢地问道:“长平侯所来何事?”
长平侯弯着腰,朝太后道:“如今北渊来势汹汹,其势锐不可当。山河关雄关险隘,却连连被破,北渊军队士气大涨,照此情形下去,恐怕……情况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