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走远,杨崎神色一凝,转向陈杨舟问道:“内阁那边……是何说法?”
虽说心中已大致有数,但他仍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陈杨舟并未隐瞒,将面见内阁首辅及各尚书的经过原原本本道出,就连来京途中在遭遇蝴蝶客栈的眼线埋伏之事也一并告知。
“你是说,有人早已沿途设伏?”杨崎眉头骤然锁紧。
“正是。”陈杨舟郑重点头。
“这蝴蝶客栈,我亦有所耳闻。”杨崎沉吟道,“听说背景极深,手握不少朝中权贵的秘辛。只是其幕后之主始终成谜,行事极为隐蔽。”
陈杨舟略一思忖,抬眼说道:“客栈背后的主人,我们已查明了。”
谢执烽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似未料到她竟连这等机密也坦然相告。
沈尽则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心下暗忖:这杨崎将军当真可信到如此地步?连这等事都能直言?
“哦?究竟是何人?”杨崎立即追问。
“当朝内阁首辅程清风之幼子——程尚鹄!”陈杨舟语气肃然。
杨崎听罢第一反应便是摇头:“不可能。此人是个瘸子,长年深居京城不出,怎会……”
话未说完,便被陈杨舟轻声打断:“这些年小杨将军可曾亲眼见过他?”
“那倒不曾。”杨崎略一迟疑,仍解释道,“但此人断腿之后心性大变,阴郁避世已久,近日更闻他一心向佛,不谙世事……”
“将军可曾听说,北渊军师……正是一位坐于轮椅上的人?”陈杨舟再度开口。
“确有传闻。这也是此番北渊难以应对的原因。以往他们只凭蛮力,自拓跋哲上位后,却屡出奇谋,用兵如神。”说到这里,杨崎语气渐沉。
“还有一事,拓跋哲的生母,是前镇北侯之女——姜蝶。这……可否算作又一证据?”陈杨舟压低声音道。
杨崎神色数变,终是说道:“我寻个时机,定向程阁老问个明白。”
谢执烽却摇了摇头,“没纵使属实,那程清风也绝不会认。如今程家能撑持门楣的,唯他一人而已。若不是他多年来稳坐高位,程家早被清算了。也正因如此,内阁如今行事才越发谨慎保守,唯恐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