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独孤部族的人果真都是些野蛮人,当着可汗的面张口闭口“独孤家的血仇”。
这是要将部族私怨置于可汗权威之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独孤辰梗着脖子,额角青筋暴起:“我独孤部族的血仇,自有独孤部族的刀来报!若是连这都要等可汗的令,我部男儿还有何颜面立于草原之上!”
帐内空气瞬间凝滞。
拓跋哲听到这话,冷峻的面庞突然化开,只是那眼底的冷意却并未消失,“好,很好。我草原的儿郎,就该有这般血性。”
听闻此言,独孤辰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抱拳道:“可汗圣明!我独孤部勇士,个个皆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待将此人斩死,我部上下,定当以死效忠可汗,永无二志!”
拓跋哲随意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独孤辰面上掠过一丝得色,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的淳屠兰,这才转身出帐。
淳屠兰在心中暗自摇头——这莽夫竟将杀机当作褒奖,独孤部族的大祸,恐怕就在眼前了。
待帐帘完全垂下,拓跋哲方轻声开口,“这草原上……有些杂草,是时候清一清了。”
淳屠兰当即单膝跪地,垂首应道:“属下便是可汗的最锋利的刀,绝不让一丝污秽,脏了您的王庭。”
拓跋哲深深地看了淳屠兰一眼,“好!本汗正要看一看,你淳屠部的刀锋,是否还像当年那般锋利无匹!”
淳屠兰听罢,心中一喜,“属下定不辱命!”
拓跋哲微微颔首,深沉的眸中掠过一丝赞许:“去准备吧。”
“是!”
淳屠兰抱拳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拓跋哲看着淳屠兰消失在晃动的帐帘之外,若有所思。
这时,帐帘忽地从外掀开。
拓跋哲的亲信哈尔克林快步走入,压低声音:“可汗,军师方才去了牢狱,私下见了那白马小贼。”
“嗯。”
拓跋哲面色如常,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
“是不是要派人……”哈尔克林犹豫开口。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