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也不想懂!两个孩子都没了,你让我怎么活得下去?我活不下去了啊!”
“你冷静一点啊,杨云!”
“当初若不是你一口咬定舟儿人在西峰府,又说这白马军是她的旧部,我们何苦千里迢迢跑到这鬼地方来!”
“你胡说!当初哪一步不是赌?现在又都是我的错了?”
院外,林雪雁听着这习以为常的争吵,眼帘轻轻垂下,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掩去了所有情绪。
陈杨舟则是心头一沉。
这些年战乱纷扰,连一向相敬如宾的父母竟也被战乱磨去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怨怼和争吵。
“今日你若再拦我,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墙上!”
“杨云,你别犯傻事!”
听到这,陈杨舟猛地推开木门,正看见母亲不管不顾地朝门柱撞去。
她心头一紧,一个箭步上前,双臂稳稳将母亲揽入怀中。
陈父怔怔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袍身影,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舟……舟儿?”
陈母抬起泪眼,待看清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容,竟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娘!”陈杨舟心头发紧,一把将母亲打横抱起,“雪雁,大夫在哪?快带路。”
林雪雁当即转身引路。
陈杨舟忽觉身后无人跟上,回头只见父亲仍怔在原地。
“爹!快些!”她急声唤道。
陈父这才如梦初醒,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不是在做梦后,这才笑着追上去:“舟儿!是我的舟儿回来了!”
三人很快来到一处医馆。
一个年轻的青衣大夫正在整理药材,见他们神色慌张地抱着人进来,立即放下手中药秤迎上前。
“大夫,快救人。”陈杨舟急切地说。
大夫示意她将陈母平放在榻上,仔细诊脉后,温声道:“是极度的大喜大悲所致。我开副安神静心的方子,回去服用两日便好。”
林雪雁蹲跪在榻边,紧紧握着陈母冰凉的手,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