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太狼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把脸深深埋进枕头。
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对抗上百名精英的进攻,可以眼都不眨地解决掉他们,可是……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喜羊羊,她杀过很多人。
枕头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迷茫:“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的手早就染过血?”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照在床头的相框上,那是她和喜羊羊的合照。
照片里的小羊笑得一脸灿烂,眼睛干净得像是从未见过这世间的黑暗。
而她呢?
她记得第一次跟着长官做任务时的感觉。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她甚至没有眨眼。
对狼族来说,这是荣耀;但对喜羊羊那样在阳光下长大的小羊来说,这大概会是永远的噩梦吧。
“他连保护你都不行!”爷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澜太狼苦笑。
她哪里需要保护?她本身就是最危险的利器。
喜羊羊应该保护的,是那些可能死在她爪下的人才对。
她翻过身,望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喜羊羊知道了真相,还会用那样温暖的眼神看她吗?
还会毫无防备地对她笑吗?
还会在危险来临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吗?
她突然害怕知道答案。
枕头下的匕首冰凉坚硬,就像她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
而喜羊羊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贪恋。
“也许……”澜太狼轻声自语,“我们本来就不该相遇。”
可是说这话时,她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紧了。
澜太狼猛地坐起身,银亮的匕首在她指间翻转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她凝视着锋刃上流动的月光,眼底最后一丝迷茫被决然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