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城北了。”我说,“以为我要从那边转车。”
赵勇递给我一瓶水,说:“你脸色难看。”
“头疼。”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有点凉,顺着喉咙下去,脑袋里的胀痛稍微轻了点,“但他们以为我往北走,据点那边的防备会松点。”
“现在就去?”
“就现在。”我掏出手机,打开提前设置好的加密频道,输入简码:“雨停,鸟飞。”这是和李悦约好的信号,意思是可以恢复联系,能执行下一步封锁了。
手机信号格闪了一下,三秒后,收到回复。就两个字:“收到。”接着,信号断了,最后还有点杂音,就像电流被强行切断前的嗡嗡声。
李悦那边有问题。她回得太快,断得太急,那杂音不是自然干扰,肯定有人在监听,或者她的设备被盯上了。但她还是回了确认,说明她觉得这是唯一能回复的机会。
“她把B - 7外面的摄像头关了。”我说,“至少能争取二十分钟。”
赵勇发动车子,问:“走哪条路?”
“走南线,绕开老电厂。”我靠在椅背上,手指又按住太阳穴,“他们以为我去城北,想不到我从南边进去。而且南线有两条地下排水隧道,能躲开路上的监控。”
皮卡开出拆迁区,进了一片荒废的工业区。厂房一个挨着一个,铁门都锁着,招牌锈得不像样。雨又下起来了,不大,但一直不停。我盯着前面的路,脑子里的画面还在闪——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转身走进隧道,对讲机贴在耳边,说了句啥,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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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的预警没停,反而越来越厉害。这不是回忆以前的事,是感觉到现在有危险。危险就在前面,而且正在发生。
“前面路口右转。”我说,“然后走辅道走到头,进排水隧道。”
赵勇照着做了。车子开进一条窄路,两边是高墙,尽头是一扇铁栅门,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锁。他下车去撬锁,我坐在车里,突然觉得胸口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低头一看,警徽在衣袋里,边角硌着肋骨。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我没打开屏幕,直接点开消息。是李悦发来的第二条,晚了四分钟才到:“节点B - 7,三分钟前有信号脉冲,持续12秒,频率和猛虎帮加密频道一样。”
他们正在打电话。
我马上用对讲机叫赵勇:“别撬门了,绕到后墙,找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