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意识，则在信息的洪流中，随着“观察者”一同，向着虚无的深处，缓缓沉沦。

……

不知过了多久。

当林夜的意识再次凝聚成形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探索舰的医疗舱内。他全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被无数法则撕碎后又胡乱拼凑起来。

“林夜！”

贞德和苏芸守在床边，看到他醒来，喜极而泣。

“我们……成功了？”林夜虚弱地问道。

苏芸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成功了一半。我们逃出来了，但……‘火种密钥’……”

她摊开手掌，那枚曾经暗金璀璨、蕴含着无尽智慧的晶体，此刻已经变得灰败不堪，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内部的光点早已熄灭，变成了一块平平无奇的、即将碎裂的石头。

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用自我的毁灭，为众人换取了一条生路。

“它……选择了自我牺牲。”贞德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悲伤与敬意，“在最后关头，它将自己的核心与你共鸣，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反噬。林夜，你感觉怎么样？”

林夜闭上眼，他能感觉到，混沌星核中，多了一丝无法被抹去的、来自“观察者”的法则印记。同时，他也“继承”了那枚密钥的部分权柄——对“信息”和“概念”的极致操控力。

代价是惨重的。火种密钥的损毁，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地图、导航和与那个失落文明最后的联系。他们被彻底抛弃在了这片陌生的星海。

但同时，他们也获得了足以抗衡“观察者”的力量和……自由。

林夜缓缓睁开眼，眼中混沌星云的旋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邃、都要坚定。

“没关系。”他轻声说道，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地图没了，可以自己画。导航没了，我可以自己成为灯塔。从今以后，我们自己，就是火种。”

他望向舷窗外那片依旧深邃、神秘的宇宙，心中已经有了新的目标。

他要找到新的“火种”，他要找到其他的“变量”，他要集合所有文明的力量，铸就一条……真正通往新生的、第三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