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即是掌握。包容，即是无敌。

当他的意识从这片知识的海洋中缓缓抽出时，医疗舱内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他醒了！”苏芸第一个察觉到，惊喜地叫出声。

林夜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星河流转，万古沧桑。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起源”之书，那本书的辉光已经内敛，变得古朴而厚重，如同一块普通的金属。

“我感觉……不一样了。”林夜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淀后的从容。

“你感觉到了什么？”贞德扶着他坐起来，圣光为他梳理着紊乱的经脉。

“我感觉到，宇宙是有‘情绪’的。”林夜想了想，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喜悦、悲伤、愤怒、寂寥……那些逝去的文明，将他们的情感烙印在了这片星海之中。‘观察者’能抹去他们的存在，却抹不去这些回响。”

他的话语玄之又玄，但贞德和苏芸却莫名地理解了。这是一种超越了科学与神学的，对宇宙本质的感知。

就在这时，苏芸的脸色猛地一变。

“不好！有新的能量反应！非常微弱，但……它在靠近！”

探索舰的雷达上，一个针尖大小的亮点，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扭曲空间的另一端接近。它没有发出任何通讯信号，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就像一片随波逐流的宇宙尘埃。

“是什么？”霍震岳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不知道……它的能量特征……很古老，也很……悲伤。”苏芸的额头渗出冷汗，她在分析仪上飞快地操作着，“它在发送一种……我们无法识别的脉冲信号。但如果将它的频率进行某种……情感层面的拟合……”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东西在“哭泣”。

一道微弱的、混杂着无尽悲怆与绝望的意念，穿透了重重空间，直接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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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没了……】

【……孩子……冷……】

【……我们……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