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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温和而坚定的圣光笼罩了他。贞德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圣洁的歌声响起,带着抚慰灵魂的力量。
“过往已逝,愧疚无益。生者当背负逝者的期望,继续前行,而非沉沦。”贞德的声音如同清泉,洗涤着王峰被愧疚充斥的心灵。
同时,林夜隔空一指点出,一缕混沌之气渡入王峰体内,强行镇住他即将溃散的意识。
在贞德的圣光安抚和林夜的强势干预下,王峰眼中的惊恐和挣扎渐渐平复,虽然依旧痛苦,但总算稳住了心神,没有被万象回廊同化。他被身旁的队友搀扶起来,继续向前。
这一个小插曲,让所有人都更加警惕。这心桥的凶险,超乎想象。
终于,林夜第一个踏上了石桥尽头的白色平台。脚步落下的瞬间,周身压力骤然一轻,那种无时无刻的心灵侵蚀感消失了。他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石桥以及桥下的万象光影,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幔,依然可见,但已不再构成直接威胁。
紧接着,霍震岳、贞德、艾瑟拉、苏芸……众人陆续成功渡桥,踏上了平台。虽然个个脸色苍白,精神疲惫,但眼神都更加明亮、坚定,显然经过这番洗礼,心境修为都有所精进。清点人数,除了之前被寂静领主所伤变成活死人的队员,竟无一人掉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平台宽阔,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不知来源的柔和白光。平台的中心,悬浮着三样东西。
左边,是一团不断变幻形状的混沌气流,内部仿佛有开天辟地、星辰生灭的景象演化,散发出“起源”的气息。
右边,是一本由光芒构成的、无比厚重的书籍虚影,书页无风自动,上面流淌着无数文明的信息、知识的烙印,代表着“万象”的积累。
而居中,则是一面古朴的镜子。镜面光滑,却照不出任何人的影像,只有一片深邃的、仿佛能映照出万物本质的虚空。
当林夜的目光落在镜子上的瞬间,镜面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然后,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开始呈现:
最初是浩瀚无垠的宇宙深空,无数星辰闪烁,生命在无数星球上诞生、演化、崛起文明……画面快速流转,最终聚焦在一个被特殊力场笼罩的、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巨大星域——【摇篮】。
紧接着,画面显示,【摇篮】并非自然形成,它的外围,存在着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由无数复杂几何结构构成的超级系统网络,这个网络维持着【摇篮】的稳定,调节着内部的规则,仿佛一个精密的恒温箱。
然后,画面切换,显示出这个超级系统网络的监控日志——它不仅在维持【摇篮】,更在细致地记录、分析着【摇篮】内每一个文明的进程,每一次技术的突破,每一次哲学的思辨,甚至是个体生命的情绪波动……如同观察着培养皿中的微生物。
日志的标记,是一种冰冷的、充满绝对理性的符号,与铁血星河帝国的风格一脉相承,但又更加古老、更加宏大。
最终,画面定格在监控日志的一个特殊分类上,上面的标记让所有看懂其含义的人心神巨震——
【高维干涉记录 - 观察者协议启动 - 筛选周期:第七纪元】
画面显示,当【摇篮】内的某个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触及某种界限(无论是科技、灵能还是哲学层面),这个超级系统便会启动某种协议,然后……一种无法理解的高维存在——“观察者”的痕迹便会降临,随后,该文明便会遭遇各种“意外”:或是资源枯竭引发内战,或是遭遇无法抵御的天灾,或是被引导向自我毁灭的道路……最终,文明火种熄灭,一切重归寂静,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铁血星河帝国,似乎是极少数察觉到了“观察者”和系统存在,并试图突破“摇篮”和“观察者”封锁的文明,它们称这个超级系统为【文明筛选器】,而称其背后的高维存在为【观察者】。它们的“飞升计划”旨在突破系统的限制,直接面对观察者,但最终失败,引来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