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没有名字的讲师

后来他进了培训班,把诗改成“百姓的笑是歌,能唱暖捂得太紧的窝”,还拿了“正能量创作奖”。

语音里突然有人喊:“这词是张野写的吗?”小林哥手一滑,手机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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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去捡,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额头全是汗,像条被按在岸上的鱼。

他抓起桌上的歌词本,“嘶啦”一声撕掉半页——那上面写着新rap的副歌:“幸福生活全都有,全都有——”

夜幕降临的时候,云岭县图书馆的老灯泡闪了闪。

管理员小宋翻到《哲学入门》第78页,突然屏住呼吸——页边用铅笔写满批注,字迹歪歪扭扭,像学生的作业:“‘多数人的选择就是正确’,这句话,你信吗?”“谁定义了正常?病人还是医生?”“如果提问有罪,那第一个不说话的人,是不是帮凶?”

她摸出手机拍照,屏幕光映得批注泛着淡蓝,像片待填的海。

朋友圈配文刚打完“今天,有个陌生人教会我怀疑”,就听见门“吱呀”响。

她抬头时只看见个背影:藏青西装,军绿挎包,消失在通往山区的夜色里。

张野踏上夜班公交时,背包里的十本手工书互相蹭着。

他摸了摸书脊上的小字“作者未知,读者即作者”,指尖触到粗糙的线脚——是夜学班的孩子们帮他装订的,小丫头还偷偷塞了朵干花在扉页。

公交晃过石桥,他看见桥洞下的水洼里映着月亮,像半页没写完的纸。

云岭县的夜来得急,风里已经有了雨的腥气。

废弃供销社的阁楼窗户破了个洞,积灰的木梁上落着片新鲜的鞋印,沾着旧货市场的煤渣。

远处传来雷声,像谁在敲一面蒙了布的鼓,轻轻的,却震得人心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