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拱手一礼,神情平静:“这位大娘,请问倪二在家吗?”
那位老太太有些不安的问:“我儿子在家,公子找他有什么事情啊?”
冯渊听到倪二在家,心中暗喜,不愿再与这位老太太多费口舌,面色一沉,身形一闪,便直接越过她闯进了倪家的院落。老太太大惊,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倪家这座院子呈现四方形状,布局简单。北面是三间北屋,是主要的居住区域。东、西、南三面都是高高的院墙。
院子中央种着一棵粗壮的大枣树,枝叶繁茂,显然已经生长了许多年头。在西南角的位置,还临时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窝棚,里面养着几只母鸡,时不时传出几声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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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快步穿过院子,径直推开北屋的房门,大步走进了这三间大瓦房。房间内的陈设简单,除了必要的桌椅板凳外,并无多少贵重物品。而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正躺着一个人,正是他要找的倪二。
倪二的右胳膊被白色的布条高高吊起,固定在胸前,显然伤势不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当看到冯渊出现在房间里时,整个人顿时倏然一惊。
倪二强忍着胳膊的疼痛,艰难的从床上站起身来,心中震惊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当初他和冯渊两人一同受伤,自己的手臂被打断,需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而眼前的冯渊却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完全恢复了健康。
现在的情况对倪二极为不利,自己身受重伤,行动不便,而冯公子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与冯渊过招恐怕没有获胜的可能。想到这里,倪二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冯渊身后跟进来的老母亲倪大娘,心中更加焦急。老母亲年事已高,万一待会儿发生冲突,她肯定会受到惊吓。倪二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询问道:“冯公子,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冯渊冷笑一声:“你打伤了本公子,你说本公子来找你做什么?自然是来报仇了。你想怎么死?”
倪二心中一凛,但还是努力辩解道:“我打伤了你,你也打伤了我,咱们应该算扯平了。”
冯渊愤怒的说:“可是你的目的是抓我回去见孙掌柜,如果不是本公子身怀绝技,早就被你捉进了赌坊,你想我的后果会是什么?你来说?”
面对冯渊的逼问,倪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清楚,孙掌柜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如果冯渊真的落在那个家伙手中,恐怕会生不如死。
冯渊见倪二沉默不语,再次冷声催促:“你说啊?”
倪二叹了口气:“若是公子落入孙掌柜之手,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定会按照赌场规矩,挑断公子的手筋或脚筋,成为废人。”
冯渊嘴角微微上扬,戏谑一笑:“既然如此,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挑断你的脚筋,咱们之间的恩怨便算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倪二心中一惊,他连媳妇还没娶上,年迈老娘也需要赡养,若是被挑断了脚筋,变成残废,他一家可怎么活。
正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老母亲倪大娘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是来寻仇的。
她连忙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哀求:“冯公子,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儿子这一回吧!他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我老婆子给您磕头赔罪了!”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冯渊磕起头来。
倪二既感动又愧疚,连忙伸手想要搀扶起母亲,阻止她继续磕头,然而倪大娘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将他也拉着一起跪倒在地。
冯渊却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别有深意的说:“老太太,你可知本公子今日为何要来找你儿子寻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