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肯定地点点头:“对,今古文之争,是最好的方式。”
刘宏满脸疑惑:“这么简单?”
袁基忍不住笑了一下。
简单吗?
或许是很简单吧。
若是刘宏能挑起今古文之争,渐渐消除党锢之祸。
那必能使士族集团之间,产生巨大动荡。
天子——作为挑起一切的人,作为裁判下场,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袁基,也可以达到隐于幕后、不动声色削弱天下士族的目的。
所以……
袁基轻声发问:“若要做到这一点。陛下需渐渐解除党锢之祸,陛下可能接受?”
党锢?
听到这个词,刘宏下意识地产生了反感。
但他又不可能去反感袁基,于是便将坏情绪憋在心里,闷闷不乐。
若是一般士人跟他提解除党锢,刘宏能直接将他贬官。
更有甚者,直接打为党人。
因为党锢之祸,可以说是他皇位的立足之基。
若让他解除党锢,无异于虎口夺食。
将刘宏的权力割了一刀,这比割刘宏自己都更令他难受。
他怏怏不乐地低着头,强打起精神:
“你继续说吧。”
袁基理解刘宏的难受。
说实话,刘宏现在肯听他讲这些,全都得益于这半年以来两人相处出的感情。
于是,袁基尽量减少提及党锢,开口说道:
“如今,‘今文经学’逐渐趋于谶纬之学,固步自封,日益僵化。”
“而弱势的‘古文经学’却焕发着勃勃生机,其下学者众多,思想也推陈出新。”
“此二者的矛盾,实则已经进化到了,当权者再做出抉择的时候。”
“若是此时,陛下能将士人与宦官的矛盾转移,转为让今文与古文彼此内斗,则陛下的皇权,可愈发稳固。”
袁基继续游说着刘宏,引导、等待刘宏自己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