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韩立军带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收获和满心的“知足”离开后,孟礼欢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净了许多。
他并没有立刻朝着地图上那片最可能藏有老参的险峻区域进发,而是又花了一天时间,在之前发现“树参”的那片区域更外围仔细地搜索了一遍。
经验告诉他,人参很少单独生长,往往会有“伴生”或者“转胎”(种子被鸟兽带到附近生长)的情况。
他拿着索拨棍,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拨开茂密的草丛、灌木,检查每一处背阴的石砬子、腐木底下。
大黄狗似乎也明白主人在寻找什么,不再胡乱奔跑,而是跟着他,不时用鼻子嗅着地面。
然而,一天下来,除了又找到两棵年份更小、只有“二甲子”或“灯台子”(二品叶)的小参苗(他小心地做了标记,并未采挖,留给后人),一无所获。
这片区域,似乎所有的运气都集中在了那棵“树参”上。
傍晚,他回到临时搭建的简易窝棚(用树枝和雨布搭成),啃着硬邦邦的饼子,就着凉开水,心里开始盘算。
干粮还能支撑三四天,时间不多了。
看来,想要有大收获,必须得去那些更危险、人迹更罕至的地方碰碰运气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孟礼欢就收拾好行装,带着大黄狗,毅然朝着老林子深处进发。
越往里走,山路越是难行,几乎看不到人走过的痕迹。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下光线昏暗,潮湿的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空气变得阴凉,带着一股浓郁的腐殖质气息和某种未知的危险感。
大黄狗也变得异常警惕,耳朵竖得老高,不再跑远,紧紧跟在孟礼欢腿边,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孟礼欢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手紧握着猎枪,一手拿着索拨棍,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他知道,这种原始森林里,危险无处不在——可能是隐藏的沼泽坑(俗称“干饭盆”),可能是带毒的蛇虫,更可能是大型的猛兽。
果然,在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椴树林时,走在前面的黄狗突然猛地停下脚步,全身毛发炸起,背弓得像座桥,发出极其威胁的低吼,眼睛死死盯着左前方一片乱石堆。
孟礼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猎枪瞬间端平,枪口指向那个方向。
乱石堆后面,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像是锯木头般的摩擦声,紧接着,一双幽绿冰冷、充满野性的眼睛,在昏暗的林隙光线下亮了起来!
一头体型硕大、皮毛斑斓的金钱豹,缓缓地从石头后面踱了出来!它显然是将孟礼欢和大黄狗视为了入侵领地的猎物,身体低伏,肌肉紧绷,粗长的尾巴像鞭子一样微微抽动着,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呼噜声。
孟礼欢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妈的!碰上这林子里最顶尖的猎手之一了!
大黄狗虽然害怕,但护主心切,狂吠着就要冲上去!
“回来!”孟礼欢低喝一声,死死拉住狗链。他知道,狗冲上去就是送死。
那豹子似乎被狗的吠叫激怒了,后腿猛地蹬地,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带着一股腥风,凌空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生死关头,孟礼欢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向右侧扑倒,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