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子还曾想着在学校里批发盒饭，结果被顾斯年严令禁止了，没办法，只得天天点外卖。

结果又撞上了一个熟人。

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李燕子，年卓远目光有些发怔，反应过来后，连忙将李燕子的外卖递了过去，神情有些拘谨地扯了扯自己黄色的工作服。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而自己早就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父母全都坐了牢，家产也全都还给了顾斯年，年卓远一下从天堂坠落。

为了不被过去的狐朋狗友们嘲笑，他直接选择了退学，但因为没有学历，父母又都在坐牢，所以很多工作都不要他，最后也只得送外卖。

李燕子没有和他搭话，她的目光里没有同情，没有嘲笑，只是淡淡地犹如在看一个普通人，拿过外卖后便离开了。

可年卓远眼看着她的背影，却久久回不过神，直到手机里不断提示外卖超时，这才遗憾地骑车离开。

李燕子没有再关注钱家人，可周围的人为了巴结她，还是经常将钱家人的事情传进她的耳朵。

听说钱先生瘫痪以后便一蹶不振，整天在家里摔摔打打，逼着妻女出去赚钱给他治病。

听说钱太太养尊处优惯了，干不惯那些普通的工作，最后沉迷于买彩票，欠了很多钱。

听说钱一诺辍学了，因为钱家夫妇，家里背上了巨额债务，钱一诺想跑，却被债主堵个正着，不知道被带到哪里打工还债去了。

可这些，李燕子都不在乎了。

顾斯年从来没有告诉她，上学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李燕子觉得自己的发量都在日益减少。

顾斯年倒是整天春风满面，他雇佣了好几个管理人，公司完全不需要他费心，整天悠哉悠哉地吃吃喝喝，还要隔三差五检查她的作业，真是烦死人了。

这日，顾斯年睡得正香，却突然感觉到被子里有动静，叹息一声后打开了灯，果然瞧见了躲在他被子里的李燕子。

刚想伸手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揪出来，却看到了李燕子红红的眼眶。

“说吧，又怎么了。”顾斯年微微皱着眉。

“我做了一个噩梦。”李燕子撇了撇嘴。

“梦见什么了？”顾斯年耐心问道。

李燕子摇了摇头：“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