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无情垂眸看着怀中人的发顶，指尖轻轻拂过她白金色的长发，思绪却悄然飘回了过往。

那时他尚未觉醒仙君的记忆，脑海中只有蓝星一世的片段，心智远不如如今沉稳。

当年在寒月宫，他初见太虚古帝时的画面，至今仍清晰如昨。

那是他第一次见过如此耀眼的存在。

她立于殿中，眉宇间翻涌的傲气与睥睨，似能将天地都纳入眼底，让人只敢遥望，不敢靠近，宛如悬于九天的皎月，清冷又遥远，连指尖都触不到分毫。

那份震撼，从不是来自容貌 —— 毕竟她当时掩着面容，未曾露出全貌。

真正刻进他心里的，是她周身的气质。

当时的冷清璃虽也是倾国倾城，但修为尚浅，远没有这般摄人的气势。

而秦梦璇，却有着一种睥睨天下、举世无双的锋芒，仿佛这世间再无任何事能让她低头。

太虚古帝的模样，他记了许多年，以至于后来得知秦梦璇便是那位古帝时，他竟愣了许久，有些难以置信。

至于当年对太虚古帝的心思，他倒也坦诚 —— 说不上喜欢，顶多是带着几分瞻仰的敬佩，毕竟那样的人物，实在太过惊艳。

可如今再看，昔日的太虚古帝，正蜷缩在自己怀中，肩膀还因抽泣微微起伏。

忆无情想到这里，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眸光里闪过一丝笑意，只觉得这般反差，实在有趣。

他指尖轻轻蹭了蹭怀中人泛红的耳尖，声音放得更柔：“你可知，当年初见你之时，我就记住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根还在轻轻颤动的呆毛上，

“你在我心里…… 似乎一直都留着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怀中的秦梦璇身子猛地一顿，抽泣声渐渐停了。

她缓缓抬起脑袋，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泪珠沾在纤长的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易碎的水晶。

她鼻尖泛红，脸颊还带着方才的滚烫，一双眸子湿漉漉地对上忆无情的眼睛，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是当年在寒月宫那一次吗？”

“嗯。”忆无情轻轻颔首，指尖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指腹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还能感觉到她微微的瑟缩。

他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你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时的你，大概是你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