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的天气有些阴沉,路上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衣服,免得风将寒意吹进骨子里。

必起翻天覆地的小城,A省的变化反而不太显著,也许是因为燕楼生前死后都停留在这里,亲眼见证了它的兴替,所以看起来不那么陌生。

“陛下真要去看看我的坟吗?”燕楼语气轻松,“远倒是不远,不过一直没人打理过,现在可能已经荒了。”

这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的公墓都有人看守,荒废倒不至于,但冷清是肯定的。

燕楼下意识的不想让尼克勒斯看到那副场景,不仅是身后的凄冷,还有那座孤坟本身。

尼克勒斯说:“先去买束花吧。”

酒水点心这些祭品可以喂给燕楼本人,留一束花给坟头也能少几分冷清。

公墓附近自然少不了花店,尼克勒斯这次没开口问燕楼喜欢哪个,他在花店内转了一圈后挑了一束白色的百合。

两人徒步上山,山上果然冷寂得很,放眼望去全是整齐的方碑,几乎没有几个活人的身影出现在这里,连守墓人都不常来打扰。

山上的风有些喧嚣,而且比山下更冷肃,普通人在这里吹一会就受不住的要匆匆离开。

尼克勒斯振袖拂去墓碑上的尘土,露出了有些褪色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一头短发,戴着眼镜,镜片遮掩了眼底的锋芒,练习过千百遍的笑容为他戴上了温和的面具,没有几个人能从笑容下看到他的冷漠。

尼克勒斯将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他仔仔细细的看一会照片,又看看身侧的燕楼,笑道:“照片上好像小一点。”

燕楼顿了顿,有些无奈的说:“大概是以前的照片吧。”

尼克勒斯侧头问:“你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吗?”

“没有。”燕楼嘴角抽了抽,“陛下,看完了咱们就走吧。”

站在墓碑前对着自己的照片还是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