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责任。”

“那责任又是谁赋予的呢?”

“我。”

“你能陪我一辈子?”

“不能。”他的语气温柔又冷酷。

沈怜的面瘫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寡人就喜欢你这种清纯不做作的,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友人也笑。

“唉,”,沈怜叹了口气,“寡人累了,想放飞自我了。”

友人笑得愈发灿烂:“我现在想打你。”

沈怜继续叹气:“你想打我,我却想抱你。”

他们完成了一次短暂的拥抱,为了防止压到左胳膊,姿势很是别扭。

“我看到你留在茶几上的遗书了。”

“哦。”

“那仅有的一串数字是什么鬼?”

“银行卡密码啊。”

“……陛下您真是清纯不做作。”

沈怜没什么诚意地拱了拱手:“过奖过奖。”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待着啊。”

“嗯。”沈怜很是乖巧地点头。

于是他便半眯着眼睛,听着友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人生啊。

他沉默片刻,用仅有的一只手拿起手机,准备在便签上完善下一次的自杀计划。

“噫。”

他发出了一声貌似惊叹的语调,但依旧面无表情。

手机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你想知道活着的意义吗?

——yes or no.

“真是愚蠢的问题。”

然后他点了“yes”。

下午十五点三十七分,那只苍白瘦削的手点开了另一个命运。

医院仿佛还是那个医院。

沈怜放下手机,下了病床。

他拉开窗帘,窗外繁星漫天。